有無限愛惜。
陸天霖吩咐兩個青衣小婢,撬開那受傷少婦牙關,兩指微一用力,雪蓮子應手破裂,但覺清香四溢,頓使精神一振,一滴滴青色漿液,盡滴入那少婦口中,只待漿液全盡,陸天霖才把雪蓮子皮殼重又放入玉盒,蓋上盒蓋笑道:“這皮殼還可用來配製藥物,棄掉未免可惜,現在,咱們暫且退出靜室,待她清醒之後,再讓慧兒替她起下‘燕尾追魂針’敷藥之後,就不妨事了。”
當下幾人一齊退出,靜室中只留下慧兒和那兩個青衣小婢。
天地間鍾靈之氣孕育而出的神物,功效果然奇大,陸天霖、方雲飛、“豫南雙傑”退出靜室不過頓飯工夫,那紫衣女孩已滿臉歡容跑進客廳,高聲叫道:“爹爹,她已經清醒啦!
你看我已替她起下‘燕尾追魂針’了!”說著話,把右手用白絹包著的“燕尾追魂針”交到“聖手醫隱”手中。
陸天霖攤開白絹,方雲飛和“豫南雙傑”都忍不住圍過來細看。
只見這震懾江湖的暗器,打造得十分精巧,全長不過寸許左右,尖端扁平,有兩個鋒利的倒須勾,通體用純鋼打成,但已被藥浸喂成一片藍汪汪的顏色,後尾有兩片極小極薄的鋼葉,形如燕尾,這種暗器因其體積細小,所以發出時,不帶破空之聲,非有精深的功夫,實在難以躲過。
陸天霖用白絹包好暗器,嘆息一聲,道:“江湖之上送命在這‘燕尾追魂針’下的,已不知有多少人了?邱三波那等身手,仍用這等陰毒暗器,實有些過於狠辣了!”
方雲飛淡然一笑道:“‘燕尾追魂針’雖然歹毒,但如比起‘燕趙雙兇’的‘九陰沙’和‘子母磷火彈’又差了一籌,今天我總算又開了一次眼界,號稱江湖三大絕毒暗器,我都見過了……”說罷,縱聲大笑不止。
“豫南雙傑”聽他喏大笑聲中,充滿著極度的悲忿,不覺相顧愕然,轉臉再看陸天霖時,臉色竟也大變。
方雲飛只笑得涕淚橫流,仍是不肯住聲,只聽笑聲愈來愈大,震得屋頂欲飛。“豫南雙傑”由錯愕逐漸變為驚奇,只覺此人功力之深,似不在“聖手醫隱”陸天霖之下。
那紫衣少女聽了一陣,突然嬌喝一聲,撲向方雲飛懷中,伸出白玉般的小手,堵在“金翅大鵬”嘴上,叫道:“方叔叔,你不要再哭了!”
“豫南雙傑”聽得一怔,細辨方雲飛笑聲,果若痛嚎,不知何時,他的笑聲,已變作痛哭之聲。
“金翅大鵬”吃那紫衣女孩子一掌堵住嘴巴,才陡然收聲,兩道炯炯眼神逼視著陸天霖,嘆道:“可惜大哥那雪蓮子晚得到手中一步……。”
“聖手醫隱”霍然起身,答道:“藥醫不死病,佛渡有緣人,縱是早得雪蓮子,未必就於事有補?”
方雲飛又一聲長長嘆息,默然垂頭。
“豫南雙傑”冷眼旁觀,從兩人對答言詞之中,聽得不少蛛絲馬跡,看方雲飛悲慟神情,陸天霖凝重臉色,知事體絕非小“燕趙雙兇”和方、陸之間,必有一段恩怨牽纏,只是難以推想出其中詳情,事屬別人隱密,自是不便追問。
大約有一盞熱茶工夫,陸天霖和方雲飛,都逐漸恢復鎮靜。“聖手醫隱”轉身對“豫南雙傑”抱拳笑道:“適才因憶起一段往事,不自覺觸情傷懷,失禮之處,尚望兩位大量海涵。”
江成趕忙還禮答道:“老前輩望重四海,晚輩們敬仰還來不及,這等說法,我兄弟實在當受不起。”
陸天霖呵呵大笑一陣,正待答話,瞥眼見大廳外一個青裝女子緩步而來,臂間白紗未除,正是“豫南雙傑”風雪中救得的受傷少婦,不禁心頭一震,暗自忖道:千年雪蓮子縱然是人間仙品,也不能說瞬息間就生奇效,……他心念初動,那少婦已到那大廳門口,看她款步姍姍,走得並不很快,不知怎的,一眨眼就到了廳門。
這時,方雲飛和“豫南雙傑”都已看到,更是相顧愕然,這一剎那,大廳上異常寂靜,陸、方、江、陳都待著說不出話來其實他們心中都有很多話想說,只是驚奇的不知如何開口罷了。
只見那青衣少婦在門口微一停頓,隨即飄然入廳,兩道清澈的眼神橫掠幾人臉上掃過,輕啟櫻唇,笑道:“承蒙諸位援手,救得難婦性命,請受難婦一禮。”說罷,對幾人福了福。
她言詞雖然說得婉轉,態度亦很謙和,但眉宇之間卻有一種凜然威儀,使人不敢逼視。
陸天霖拱手還了一禮,答道:“救人乃我輩份內之事,不敢當謝!”
少婦兩道冷電般的眼神,凝注在陸天霖面上,黯然嘆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