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千金選購的良駒,但已奔跑了一日半夜沒有休息,此刻,再加上那個受傷少婦同乘,已然再難賓士,逐漸的慢了下來。
兩兄弟只得交換著馱載那受傷少婦,這樣雖可勉強趕路,但速度已是大減。
天亮時候,到了途中的興隆集,這當兒不但兩匹馬再難支援,那少婦更是奄奄一息,而且大白天中,兩個大漢帶個滿身傷痕的垂斃少婦趕路,縱然沒人盤詰,也實在有點兒不大像話,是故“豫南雙傑”雖覺陸天霖壽辰時間迫促,也不得不停下休息。
那興隆集雖是一個小鎮,但因地處官道,酒肆客棧林立。“豫南雙傑”選了一家較大的“迎福客棧”住下。
這“迎福客棧”兼營著酒飯生意,店小二看兩個大漢,馱載一個受傷少婦進店,雖然感到扎眼,卻是不敢多問,因為幹店小二這一行的,大都是有點閱歷眼光的人,一見“豫南雙傑”那身裝束,就知道不是保鏢的達官,定是江湖豪客,這般人不管是公怨私仇,大都以私人械鬥解決,從不報官,在他們眼睛中根本就無所謂王法律條,三句話說不對就撥刀相向,生死交關,店小二哪敢多問一句閒話,儘管他心害怕,但仍趕緊迎上去接過馬?,笑道:
“兩位爺打尖呢?還是住店?”
江成道:“你先給我們找兩間乾淨房間休息,馬要多加草料,酒飯快些備好,我們休息下吃過飯還得趕路。”
店小二諾諾連聲把“豫南雙傑”帶到後院房中,沏上一壺茶,悄悄退下。
陳炎山把那受傷少婦放在榻上,洗去她傷口冰血,只見其深盈寸,已然傷及筋骨,萬幸天寒地凍,顯然那少婦受傷之後,流出的血液立即凝固,故爾失血不多,不然這大的傷口,只怕少婦早沒命了。“飛刀鎮三山”江成,取出懷中金創藥,替她敷好包起,又替她蓋上了一條棉被,陳炎山已吩咐店小二做一碗薑湯送來,動手給她灌下半碗。
兩人趁那少婦神志尚未清醒之際,藉機打量幾眼,她臉色雖是蒼白,但卻無法掩得住那秀美的輪廓。只見她:黛眉如畫,膚白似雪,皓齒排玉,長髮如雲,年約在廿六七左右,如果在未受傷前望去,定然是一個絕世無倫的美人。
不大工夫,那少婦長長吐了口氣,慢慢的睜開眼睛,望著“豫南雙傑”微微一笑,道:
“多謝兩位好心相救難婦,但我傷勢極重,只怕難以撐過三天了?”
陳炎山皺皺眉頭,答道:“奶傷勢雖然很重,但還不致於沒救,只要能好好休養一段時間,不難復元。”
那少婦淒涼一笑,道:“我身上的刀傷,並非致命傷勢,但我中的幾支喂毒暗器,卻是絕毒無比,即使華佗重生,也難解救。”
“豫南雙傑”聽得一怔,齊聲問道:“暗器打中奶什麼地方,怎麼我們就沒有發現?”
那少婦苦笑一下,答道:“我中的不是普通鏢、箭之類的暗器,而是江湖上最為歹毒的‘燕尾追魂針’!”
“豫南雙傑”吃了一驚,怔了半晌說不出話,原來那“燕尾追魂針”是江湖四怪之一“陸地神魔”邱三波的獨門暗器,江湖上黑白兩道,只要聽到“陸地神魔”邱三波幾個字,無不退避三舍。“燕尾追魂針”更是武林道上聞名喪膽的暗器,號稱武林三絕暗器之一,這少婦如果真的中了邱三波的“燕尾追魂針”端地無法救得。
足足過了有一盅熱茶時間,江成才帶著滿臉不信神氣,問道:“想那‘陸地神魔’乃是名滿江湖的四怪之一,不知何以會對你下手。”
那少婦見兩人滿臉懷疑,心知再說兩人也不會相信,慘然一笑,道:“請恕難婦所中暗器之處,不便示人,兩位救助之情,只有期諸來生報答了。”說罷,又微微一聲嘆息,閉上眼睛。
陳炎山輕輕一拉江成,退到室外,低聲說道:“師哥!這女人來路確實有點怪道,但咱們既然出手救了她,總要盡到心力,陸老英雄見多識廣,而且又善醫各種毒症,不如僱輛車子,把她一起帶到隆中山去如何?”
“飛刀鎮三山”略一忖,答道:“不錯,陸老英雄醫道通神,料必可醫好她的傷勢,咱們帶去也好。”兩人定了主意,立即吩咐店小二僱車備馬,匆匆用過飯,冒風雪兼程趕路。
興隆集距離隆中山還有兩三百里行程,沿途雖然兩番易馬,但趕到隆中山時,已是臘月初六,陸天霖壽辰已過,但見山道上人馬不絕,盡都是拜壽賦歸的武林豪客,雙傑心中不禁暗叫慚愧。
兩人縱馬催車,急奔松竹坪,剛到莊門外面,陸天霖已得報親迎出來,雙傑翻身下馬,長揖拜道:“愚兄弟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