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真連忙附和道:“正是。”
凌翎七指著一罈酒,說道:“這一罈酒,酒味是極好的,只可惜少了一股芳冽之氣,最好是用犀角杯盛之而飲,那就醇美無比,須知玉杯增酒之色,犀角杯增酒之香,古人誠不我欺。”
趙真和林子文這倆公子哥對於天下美酒的來歷、氣味、釀酒之道、窖藏之法,已十知七八,但對酒具一道卻一竅不通,此刻聽得李響侃侃而談,大有茅塞頓開之感。
只聽李響又道:“至於飲葡萄酒嘛,當然要用夜光杯了。古人詩云‘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要知葡萄美酒作豔紅之色,我輩鬚眉男兒飲之,未免豪氣不足。葡萄美酒盛入夜光杯之後,酒色便與鮮血一般無異,飲酒有如飲血。嶽武穆詞雲‘壯志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豈不壯哉!”
三人連連點頭,聽得李響引證詩詞,百年前的大英雄嶽武穆的豐功偉績,現在還令人仰慕,而“笑談渴飲匈奴血”一句,確是豪氣干雲,令人胸懷大暢。
那小二卻吶吶地道:“趙,趙公子,本店沒有這等酒具了,唯有幾盞玉杯勉強可用,您看是不是將就一下?”
說這話的時候,那小二的臉笑得比哭還難看,要是這位趙公子再不滿意,那他這份不錯的工作,搞不好就得丟了。
趙真臉色一變,正待發火,卻見李響笑道:“趙兄,你就別為難這位小二哥了,其實我說的那些什麼犀牛角或者夜光杯,又豈是在酒樓能夠見到的?不過我今天正好帶了四隻犀牛角,嘿嘿!”
那小二見客人不再為難,便去取玉杯了。
趙真瞪大眼睛看著李響道:“李兄,你又在騙我們吧?既然這犀牛角是稀罕之物,你又怎麼可能隨時帶在身上?”
李響呵呵笑道:“那咱們要不要再打個賭?要是我拿出來了,這頓酒就由趙兄來請,如何?”
其實李響是見這酒樓看起來甚是高檔,只怕文雲孫還真付不起這酒錢,所以便想到這個辦法,這點酒錢對於趙真來說,還真是小數目,但對於文雲孫這樣的普通子弟來說,就是天文數字。
這時候趙真也想到了這一點,文雲孫的確是付不起這頓酒錢,但是文雲孫也有自己的傲氣,不願意在人前服輸,所以硬著頭皮說自己請。
林子文也奇道:“李兄,我也不相信了。你身上無論如何也藏不下四隻犀牛角吧?”
文雲孫知道李響是在幫他,不過他也不相信李響能夠拿出來,便道:“李兄,你的好意我心領了,這頓酒還是我來請吧!”
趙真猛地一拍桌子,哈哈大笑道:“李兄,我賭了!你快快取出來讓我等看一看!”
李響為什麼敢打這個賭呢?其實他身上哪裡有什麼犀牛角?要知道犀牛角可是無比珍貴之物,普通的有錢人家也未必拿得出來,不過他身上有超級3d印表機啊,可以用超級3d印表機列印出幾隻犀牛角來,這個還是不難的!
所以,在趙真他們的好奇目光之中,李響就把右手伸進右手的袖口裡面,裝模作樣的掏了一陣,然後就在他們的詫異目光中,摸出來四隻犀牛角!
趙真撓了撓頭,納悶道:“怪了,我明明看你袖袋裡面啥也沒有,怎麼就摸出來四隻犀牛角呢!”
其實這也正是林子文和文雲孫想問的,他們都想不明白。
李響呵呵笑道:“這是我變的戲法啦,你們不會明白的!”
眾人雖然都驚奇於李響的手段,但也沒有過多的深究,畢竟這是人家的隱秘。
小二也拿來了四隻玉杯,這下子四人就開懷暢飲起來,這時候臨安也是一座國際大都市,各種酒都有,不過宋時的酒還沒有出現後來的白酒,酒精度數都是比較低的,喝了許多也不易醉。
四人喝到高興處,這時候剛好樓上有人彈起了琵琶。
那歌者歌喉婉轉,唱的是一闋《虞美人》,詞曰:“碧桃天上栽和露,不是凡花數,亂山深處水縈迴。可惜一枝如畫、為誰開。輕寒細雨情何限,不道春難管。為君沉醉又何妨,只怕酒醒時候人斷腸。”
這酒樓突然響起了悅耳的琴聲,只見一個白衣女子從內堂緩緩走出,腳步輕移,宛如凌波仙子,只見那女子環抱琵琶,手指輕彈,嘴唇微動,著實楚楚動人,宛如天上仙子。
酒樓上吃飯的人也不少,很多是有錢人,普通人也不可能到這種高檔酒樓來消費,只見到這女子的容貌清新脫俗,超凡勝世,不禁都瞧向了女子這邊,李響也隨著琴聲的響起也看向了女子,見到此女,不禁心中一動,她的美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