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官已經將李響的考卷都捲了起來,然後放到錦套之中,又看了一下李響的身份牌,然後將寫有李響名字的身份牌給放在錦套的一個暗格裡,又對李響道:“本來這一次監試是一連三天的,既然你第一天就把這些題目給做完了,那麼你先隨我到旁邊去檢查和確認一下,然後便可以回去了!”
李響不敢確定,便問了一聲:“可以回去了?”
考官說道:“不錯,你回去等訊息吧!”
說罷,便帶著李響走出了長廊,那些還在沉思的監生見到李響被考官拉了出來,都錯愕了一下,然後便若無其事地繼續思考著。
李響路過文雲孫和陸秀夫號舍的時候,飛快地掃了他們一眼,只見兩個人都在苦思冥想,看來他們是字斟句酌,可不像李響這樣直接就答題了。
陸秀夫也看到李響了,見李響這麼快就離開,以為是李響作弊被發現了,還惋惜的地看了李響一眼,雖然之前兩人有過爭執,但陸秀夫還是覺得李響這樣實在是太可惜了。
文雲孫差點就站起來了,不過這是監試,他也不好喊住李響,不過李響回敬了他一個堅定的眼神,文雲孫心想這小子什麼意思?難道說是提前交卷了?不過想也沒有用,文雲孫可不想名落孫山,所以思忖了一下便繼續思考怎麼答題。
邁著輕快的步伐,乘著傍晚的微風,李響漫步在臨安城的街道上,直到入夜時分,李響才回到家裡。
而國子監內,那些監生還在繼續著考試,他們有的咬著筆頭沉思著,有的在小心翼翼地動著筆,而且每一筆每一劃都非常認真。
王沂孫很滿意,他巡視了一圈,突然一回頭,發現李響居然不見了,於是便找來監考的官員問道:“這甲房丁組第三號的人呢?”
“回大人,該監生下午便起身交卷了……”那考官連忙躬身答道。
王沂孫驚訝地道:“竟然在第一天就交卷了?”
那考官點頭道:“是啊,下官也覺得很奇怪,不過此子的確已將答卷填滿,而且其書法頗有名家之風範,若是大人見了,一定會為之叫好!”
王沂孫笑道:“現在本官也不便開卷,等考試完了,本官倒是想見一見!”
李響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左右了,李康也還沒有休息,兩名女僕也都在忙著家務,看到李響突然出現,三人都懵逼了。
“少……少爺?”繫著圍裙的秀娥嚇了一跳,跑過去對著李響上下左右打量了一遍,一臉俏臉幾乎哭了出來:“少爺,你這是……怎麼回來了?”
李康也無比的納悶,問道:“響兒,你老實交待,你是不是因為作弊被趕出考場了?”
李響苦笑道:“父親,您就別亂想了,孩兒是提前交卷了,題都答完了,要乾坐在那裡,簡直受不了,所以就提前回來了。對了,家裡還有剩飯嗎?那考場裡面喝水都那麼麻煩,所以那些乾糧都沒法吃,這都帶回來了。”
說完,李響就把箱子往桌子上一放。
李康恨鐵不成鋼地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說道:“響兒啊,你……唉!你要我怎麼說你才好?怎麼能夠這樣匆忙就把題答完了呢,要知道這可是關係到你前途的考試,就算是那些極為厲害的大才子,都不會這樣提前交卷離開的!若是這次沒有考中,只怕官家就會對咱們父子失望了。”
這樣一來,李康都對李響這次考試的結果不太樂觀了。
李響也知道無必中的把握,畢竟這個時代的考試,並沒有標準答案,他也不知道考官會不會認同他的文章和詞句,當然帖經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李響連忙道:“父親,孩兒也是有八成把握,這才交卷的,您別太擔心!”
李康嘆息道:“聽天由命吧!秀娥,去給少爺熱一些飯菜。”
秀娥連忙應聲去了,她的母親關切地看了李響一眼,也跟著去了。
李康想了想便問道:“這次考試的都是什麼題?說出來讓為父替你把把脈,看看考中的機會有多大!”
李響連忙把考題說了,不說還好,這一說之下,李康也震驚了,帖經就不說了,應該是全對的,而詞帖更是絕妙!
當李響把滾滾長江東逝水這首詞的最後一個字唸完,李康便瞪大眼睛,口中喃喃地念著“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然後猛的一拍大腿,連聲道:“好詞,好詞啊!慷慨之氣,悲憤之思,通人胸臆,直指脊骨!響兒,這樣的好詞你是如何做出來的?”
李響卡殼了,這應該怎麼回答呢?難不成說是抄襲別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