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柵是觀審的地方,用一排手臂粗的木欄圍住,不允許觀審的人胡亂走動!不過此案因為是官家親自聽審的案件,也就不是公開審判的案件,所以並無觀審的群眾。
大宋一切政務活動,都是在皇帝名義下進行的。皇帝掌握最高司法權,不但親自審決重大案件和發動詔獄,並且對全國的司法活動進行控制和監督。所以說此次皇帝親自聽審,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
李響跟著父親進入堂上,才看到那大理寺卿似乎神色有些不對,因為按理說這樣的高階官員,在審案的時候,不應該緊張才對。不過李響並不知道,因為理宗皇帝就坐在隔壁呢,這大理寺卿怎麼能不緊張,要是審錯了案,只怕立即就要丟掉烏紗帽,嚴重一些還可能殺頭呢!
看得堂下的三名當事人,似乎都是一股淡定的表情,眉頭一皺,覺得他們不尊國法,立即拿起驚堂木一拍,喝道:“堂下四人,為何見到本官還不下跪?”
大理寺卿徐宣自然是先來個下馬威,好讓這堂下的對陣雙方能夠老實一點。
劉軒和宋梁依言跪了下去,李康也正要下跪,李響卻是抬住了父親的胳膊,對著堂上的主審官道:“我等並非犯人,為何要下跪?”
此言一出,徐宣也有些傻了,在大堂之上,的確只有犯人才必須下跪,如果下跪,便是認罪了。李響這麼說,擺明了是說他們父子二人無罪。
大理寺卿徐宣冷冷一笑,說道:“既然你二人認為自己無罪,那便有跪在地上之人有罪嘍?”
李響淡然道:“我旁邊跪在地上之人是不是有罪,當然不是我說了算,而是大人您審過了才知道。“
“你……你!”徐宣一時為之語塞,若不是官家就在這裡暗中聽審,他甚至有給這少年人動刑的衝動。不過,現在他必須要冷靜,冷靜!
那劉軒和宋梁跪在地上,見李響如此大膽,那大理寺卿徐宣竟然沒拿他們怎麼樣,這真是怪了!他二人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是繼續跪呢,還是站起來。繼續跪不就是說明他二人才是有罪之人嗎?可是站起來的話,兩人又怕遭到主審官的喝斥。
李康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兒子竟然敢在堂上拒絕下跪,更沒有想到徐宣並未怎麼樣,也不知道這到底是好還是壞。
當然,聽審的理宗皇帝就更加好奇了,這個叫李響的少年,總是帶給他震撼。先前做出石灰吟那首詩來,就已經是了不得了,現在更是聽說那抽水馬桶是這少年人設計出來的,現在理宗皇帝已經有百分之九十九的肯定,李響才是抽水馬桶的原創作者,那地上跪著的兩人才是剽竊者。
徐宣大聲道:“堂下之人,可是修內司監丞李康、國子監生李響父子,御前內轄司監丞劉軒、管事宋梁!”
四人都是異口同聲回答了,這時候徐宣才緩緩道:“今日之案,事關重大!若有隱瞞者,便是犯下欺君大罪,重者可判斬刑,你等可清楚了!”
說完,徐宣又是將驚堂木重重的一拍,這一拍就好像直拍在劉軒和宋梁的心上,兩人心虛自然嚇得不輕。
李康父子倆倒是魏然不懼,因為他們不會去編造謊言,所以也就無須害怕。
那徐宣也是審過很多案子的,這一番察顏觀色之下,就發現了,地上跪著的兩人,似乎臉色有些變化,其中一人的嘴角還不時抽動兩下,心中就已經有了個大概判斷,只不過審案的話,一切結論都要靠證據,也不可能就因為被審之人面色不自然就判定他有罪。
徐宣大聲道:“本案的焦點在於抽水馬桶到底是誰人創作,那麼,今日本官就要親自審一審這抽水馬桶,必讓它親自承認,到底是誰創造。來人,上抽水馬桶!”
幾名衙役就從旁邊將雙方各自制造的抽水馬桶抬到堂上來,這時候不論是李康父子,還是劉軒,抑或是堂上的主審、副審,包括衙役們都能看到,這兩隻抽水馬桶幾乎是一模一樣。
為毛說是幾乎一模一樣呢,因為外形上看是一樣的,但仔細看還是有區別,因為李響的抽水馬桶是經過超級3d印表機修復的,所以表面看起來異常的光潔,沒有一點瑕疵。
而劉軒讓手下之人做出來的山寨馬桶,卻是有著不少的開片,表面看起來就不是渾然一體,而是在青色釉面上佈滿龜裂的紋片,這種由細小裂紋所形成的片紋,大小有別、裂紋顏色的深淺也不一。
雖然這時候的青瓷以冰裂為美,但放在這用於大小便的馬桶之上,總是讓人看起來不那麼舒服。
劉軒和宋梁看到李康父子造出來的抽水馬桶,竟然沒有一點瑕疵,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