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響點了點頭，說道：“很好，監察司內部也需要監察，要儘快成立一個監督監察司的隊伍，直接對朕負責，明白了嗎？”

趙二愣了一下，但還是說道：“微臣明白！”

李響笑道：“朕知道你心中不滿，但朕要告訴你，在絕對權力面前，沒有人能保證一輩子不犯錯。【△網w ww.Ai Qu xs.】有了一層監督，其實是幫助你們。朕能給你監察百官的權力，但誰來監察你呢？人是會變的，但朕不希望那個人是你！”

先前還是說笑的李響，此刻卻用最威嚴的眼光審視著趙二，嚇得趙二連忙說道：“微臣絕不敢逾越雷池一步，不該做的微臣絕不會碰！”

李響說道：“最好是如你所說，不然朕決不輕饒！”

紹熙城最南邊，原本不起眼的一所大院子，現在卻是全紹熙城都為之矚目的存在。不論是文武官員，還是平民百姓，都對它有一絲絲的敬畏。這裡，便是監察司了。

經過擴建的監察司，挖通了地下，建立了一個龐大的監獄，這個監獄裡面，都是犯案官員監押的所在。

陳棟樑這二十多天以來，茶飯不思，原本肥胖的身子，已經瘦了不少，兩眼無神地望著暗無天日的監獄，看著一群原本身穿錦服的同僚，他已經麻木了。

“犯官陳棟樑，出來！”

一個監察士開啟了監獄的牢門，對著正在發呆的陳棟樑喝道。陳棟樑臉上抽動了一下，才慢慢挪動著身子。這二十餘日來，他受盡折磨。這些監察士乃是原本邊軍，恨他們喝兵血，恨不得把他們抽筋扒皮，嚴刑拷打在他們看來，只是稍洩心頭之恨罷了。

陳棟樑渾渾噩噩地走出了地下監獄，一縷明亮的陽光出現在眼前。他眯著眼睛，好久才慢慢適應過來。第一次，陳棟樑感到陽光的滋味是如此美好，或許這是最後一次見到陽光了，他搖了搖頭，苦笑一聲。

“陛下，犯官陳棟樑帶到。”

“你退下吧。”

陳棟樑驚愕地抬頭看了看，高高階坐在審案桌上面的李響，立即跪了下去：“陛下，我知道錯了，我願拿出一切，陛下，您就饒了我這一條狗命吧，我願意為陛下做牛做馬！”

李響靜靜地看著趴在地下，痛哭流涕的陳棟樑，他沒有一絲觸動。殺了人，認了罪，便可以逍遙法外了嗎？那個被殺的人，就可以復活了嗎？李響冷冷地看著跪倒在地上的陳棟樑，沒有說一句話。

“……陛下，我聽說了，只要拿出貪贓所得，您就會寬宏大量放過我們的，您是金口玉言，您說的話就是聖旨，您該不會食言吧？”

陳棟樑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他自認為是能逃出生天的救命稻草。

李響冷哼一聲：“饒了你？那朕的子民，誰饒了他們？”

陳棟樑呆呆地說道：“就那些泥腿子？他們……他們不過是一些泥腿子啊，陛下！我可是朝廷的官員啊，您怎麼會為了幾個泥腿子，砍了我啊！”

李響哈哈大笑，良久才道：“陳棟樑，別痴心妄想了，朕告訴你，你是必死無疑的了！因為不殺你，難以平民憤！”

陳棟樑不敢置信，李響真的為了幾個賤民，而要殺了他們這麼多官員。他愣了好久，才突然哈哈大笑道：“李響，你道你是個什麼東西，你不過是命好，才當了皇帝。我自五歲起，寒窗苦讀，連考六年才有個小官做。我做官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幾個臭錢嗎！王沂孫那個老狗，是你老師，你這個偽君子，你的老師你不敢殺，卻要來殺我，你來殺啊，我告訴你，我不怕！你不過是一個爛泥扶不上牆的阿斗，沒了我們，你什麼都不是！”

陳棟樑還想撲上來毆打李響，卻被腳鐐拉住，活像一個臨時掙扎的野獸。人性的醜陋，在這一刻，顯露無遺。

李響靜靜地看著他發瘋，等到他沒力氣發瘋的時候，他才慢慢地說道：“陳棟樑，你太高看自己了。這個世界，沒了誰，還是一樣的日出日落。在朕眼裡，你所謂的驕傲，一文不值。君子愛財，取之有道。若人人像你一般，貪汙救災錢，朕的江山，還要不要？你不過是朕眼裡的那隻雞，殺你不過是為了儆猴。朕今日來，不過是為了君臣一場，送送你而已。你是將死之人，罵了朕，朕不惱。朕怕的是，千萬萬百姓指著朕的脊樑骨罵。你永遠不會明白，什麼才是朕看重的。你是個可憐蟲，希望你的後代，不會像你這般蠢。放心，朕不會把他們怎麼樣，畢竟是你做的惡，不該由他們承受。”

陳棟樑愣在那裡，連李響從身旁經過，他都沒有力氣撲上去，而是靜靜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