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定到了國子監好好收拾李揚的張明陽看了看出來的車隊,拱手道:“諸位賢弟,告辭了。”“張兄一路保重。”
這次押送稅銀的人有些奇怪,餘書同本想在老丈人面前顯擺一下自己的能量,無奈一個人也不認識,而且看著這些人一個個冷酷的面孔,也沒膽量上前搭話。這次讓小舅子跟著他們上京,還是知府大人看找銀子的面子上幫忙說話的。
揮手告別,騎著小驢的李揚踏上了行程。原本李博是想讓他把家中的那匹老馬騎走的,但是李揚算了算覺得一路之上的馬料就是個不小的開支,所以執意買了頭驢子。
驢子速度雖慢,倒也跟得上車隊,而且坐的時間越久越舒服。張明陽則是騎著馬,原本看著李揚騎了一頭驢上路,心中鄙夷非常。但是趕了半天路的張明陽覺得大腿根疼得厲害,扭頭再看跟在身後的李揚,這傢伙竟然閉著眼睛一副悠閒自在的神色,張明陽不由一陣納悶,停下來等著他跟上想問問怎麼回事。
“停!”領頭的軍漢豎起胳膊喊了一聲,十多輛大車組成的車隊緩緩停下,士卒們說笑著席地而坐休息起來,隨行火頭軍則埋鍋造飯忙碌起來。
漢子嗓門不小,離老遠的李揚只覺得炸雷耳邊響起,一下子驚醒過來。坐在驢子臀部實在太舒服了,搞得自己竟然睡著了。
抬頭看了看幾個火頭軍鍋碗瓢盆的擺弄,李揚伸了個懶腰翻身下驢,不知不覺已經到了中午,怪不得剛才做夢夢的都是大魚大肉,原來是到了飯點。
原本想等著李揚上前,好好問問他是怎麼回事的張明陽一見這廝竟然坐在那裡掏出乾糧水囊吃喝起來,只好下馬叉著兩條腿走了過去。
“李兄。”張明陽出奇的客氣了一句,看著嘴裡叼著幹餅子的李揚抬起頭來,忍著大腿根的疼痛強笑道:“你難道不覺得腿疼嗎?”
看著他叉著兩條腿的樣子,李揚不由一樂,早就發現他一副坐臥不安的樣子了,原來是卡襠了。
這人他倒是記得,就是那天在河邊喝罵自己的人,這一路之上他鄙夷的目光自己可是發現了,想必和自己的關係不好到了一定的地步。這時忽然這麼一個表情出現在自己面前,大概是想讓自己給他解惑啊。
旅途單調寂寞,閒來無事的李揚決定戲弄他一下,放下水囊,拿開叼在嘴裡的大病笑道;“呵呵,我這坐騎可不一般,乃是千年難遇的極品神驢,雖然腳力慢了些,但是騎在上面比軟轎還要舒服。”
“極品神驢?”張明陽有些不信的看了一眼拴在樹上正埋頭吃著嫩草的雜毛驢。
“呵呵,所謂人不可貌相,這看驢也是一樣的,真正的高人都是深藏不露啊。”看著張明陽不怎麼相信,李揚可勁忽悠道。
“這樣啊。”張明陽忍不住點了點頭,這話聽上去確實有些道理。
“哈哈哈,你這小子挺能胡說的,什麼極品神驢,不就是一頭老掉牙的雜毛驢嘛。”領頭軍漢不知何時走到了二人身邊。
看這人的穿著打扮,再加上一路之上的表現,李揚就知道是這夥軍士的領頭之人,雖然不知道是不是官員,但本著禮多人不怪的原則還是起身抱拳道:“大人。”
張明陽則是微微頷首,對於他來說,和這些這些粗俗的武人交往,實在是辱沒了他的身份。
軍漢好似沒有察覺,看了看李揚掉在地上大餅,笑道;“小子,怎麼吃這些,和兄弟們喝一杯去。”
說實話吃大餅就涼水,實在是讓人難以下嚥,能吃上一口熱乎飯,李揚是求之不得,也不推脫,應了一聲就開始收拾乾糧,牽上驢子跟著軍漢走去。張明陽看了看,牽上馬叉著腿也跟了上去。
到了地方,李揚只覺得一陣不自在,席地而坐的七八個人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這種眼神讓人覺得心底發寒。
殺氣?李揚腦海裡沒來由的冒出這麼一個詞。越想越覺得是,現在這些當兵的可不像後世,在這個年代,那可是真刀真槍玩過命的,有些殺氣在所難免。
“小夥子,坐。”軍漢拉著李揚坐下,直接端起一隻酒碗遞給了他,看了看張明陽也跟著坐了下來,微微一笑又命人倒了一碗酒遞到張明陽面前。
張明陽卻是沒接,推脫道:“多謝,在下從不飲酒,呵呵。”
對面另一名漢子眉頭一皺就要發怒,軍漢瞪了他一眼沒說什麼,自顧自的將碗中酒一飲而盡。
李揚看著其他人也是這樣飲酒,學著樣子也想一口喝乾,不料烈酒入口猛地咳嗽起來,酒沒喝多少卻在晃動間灑滿衣襟,連襠部也是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