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祭酒大人。【△網w ww.Ai Qu xs.】”眾人齊聲說道。李揚身著布衣,灰褐色的衣服夾在白衣監生之中異常顯眼。
“你是……”陸大人的眉頭不由一皺,自己雖然剛剛出任祭酒一職,卻早就聽說這國子監裡烏煙瘴氣,不但有貪官汙吏,更有街頭潑皮進來小偷小摸,莫非這人就是?
“回大人的話,學生李揚,是剛來國子監讀書的。”李揚恭恭敬敬的說道。
陸大人恍然大悟,這時才看到李揚背在身後的包裹,細細打量了他一下,陸大人微微點了點頭,眉清目秀,眼神靈動,倒是個慧心的學子。
再次衝著眾人點了點頭,陸大人轉身而去。眾監生不由得鬆了口氣,不愧是秦王爺的授業師傅,雖然一直面帶微笑,卻依舊讓自己喘不上氣來。相視苦笑,眾人行禮之後走了出去,屋子裡只剩下李揚和王胖子兩人。
王胖子抹了把冷汗,回頭看著凌亂的屋子,直覺的牙根癢癢,這是不能就這麼了結了,自己一定要查出那個混蛋是誰!
手續辦妥,領了一生白色儒衫的李揚前往自己的寢舍,丙字區十二號,剛才李揚悄悄的掃了一眼,寢舍住了四個人,同自己一起前來的老鄉張明陽也住在哪裡。
推門而入,裡面卻是一個人也沒有,有的只是凌亂不堪,四張單人床擺放在那裡,使得原本就不算太大的屋子更加顯得狹窄。李揚皺了皺眉頭,這樣的地方比起後世的八人間都有不如,怪不得別人都跑到外面背書去了,條件挺艱苦的。
搖了搖頭,徑直向堆滿雜物的一張床鋪走去,舍友的人品不怎麼樣嘛,虧得還是名牌大學的學生呢。
好一通收拾,自己的小窩的總算是像模像樣了,不過很久沒有幹體力活的李揚直覺的渾身發虛,癱軟在軟和的床鋪上美美的閉上了眼睛。
不知道過了多久,原本呼呼大睡的李揚猛然驚起,趿拉上鞋子就往外面狂奔,竟然把雜毛驢給忘了,罪過。
日近黃昏,原本沉寂的國子監也熱鬧起來,走出寢舍的李揚看著三五成群的監生們東搖西晃的走在校園裡,才想到今天是初五,是國子監每個月三天假期的其中一天,怪不得自己睡了一下午也沒見一個人回到寢舍。
不過現在也顧不得留在寢舍認識一下新同學了,整整一個下午,說不定拴在外面的雜毛驢早就被人順手牽走了。
腳步匆匆走出國子監大門,雜毛驢沒看到,到時發現哪裡圍著一群人不是的發出鬨笑聲。
“騎驢求學,呵呵。”一名監生說道,話雖不全,但是一臉的不屑讓周圍同窗都知道他的意思。
“呵呵,兄臺有所不知,這騎驢之人乃是小弟同鄉,在我杭州也是聞名遐邇的愚鈍之才,他騎驢求學也是出於無奈,為了能來國子監讀書,可是花了不少銀子。”張明陽的聲音傳來。
“辱沒斯文!”這話剛說完,頓時引起罵聲一片,大家都是讀書人,不管願不願意,表面上最恨的就是銅臭。
眼看提起了眾人同仇敵愾的心理,張明陽微微一笑,就準備添油加醋好好詆譭一番李揚,卻一不小心發現李揚就站在不遠處盯著自己看,臉頰不由一紅,到了嘴邊的話生生的吞了回去。
眾人也發現異常,扭頭一看,就見一個頭發凌亂、衣衫不整的街頭潑皮站立在不遠處對著這邊打量。
這些人中不乏國子監中的老生員,對於潑皮可是畏懼的厲害,這些人可不懂什麼君子動口不動手,通常情況下都是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對於他們這些文弱書生更是不留絲毫情面。現在看他臉色不善,分明是對大傢伙有意見啊。
“啊,月亮出來了!諸位兄臺,如此景色,我們回去吟詩作對可好?”剛才出言諷刺的那人眼珠一轉提議道。
“正平兄所言甚是,事不宜遲,咱們現在就去。”揭人短處被發現的張明陽急於擺脫尷尬局面,立刻表示同意,其他人也紛紛點頭,繞開李揚急急地走進了國子監。
“鳥人。”看著眾人的背影李揚嘟囔一句,這才走向了自己的雜毛驢。“你呀,一點也不爭氣,怨不得人家說你!”看著滿是牙印的槐樹皮,李揚不禁有些氣惱,這麼美的一道景色它也忍心搞破壞。
拍了拍這頭不爭氣的坐騎,李揚來回打量了一下週圍的情況,看著除了自己和雜毛驢再也沒有一個動物,一撩衣襟手腳並用蹭蹭幾下爬上了身邊的槐樹,速戰速決掰了幾根滿是葉子的樹枝一躍而下,順手丟在了雜毛驢身前。
幾乎一天沒有進食的雜毛驢也不挑食,埋頭大塊朵頤吃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