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飯,眾人啟程上路,一名青衣小廝見狀,快步來到二樓一間客房。
“慌慌張張,什麼事?”屋中男子不悅道。
“大人,他們走了。”小廝聞言一怔,有些膽怯的說道。
“恩,小森,下去準備飯菜。”
“是!”名叫小森的青衣小廝拱手退下。
接下來幾天,李響等人經過城鎮無數,但身後總有一輛馬車跟著,起初他們並未在意,以為是趕往重慶的客商。知道那輛馬車底細的人,只有紅蓮,而紅蓮並沒有對李響說起此事。不過,趙一與趙四感到有些不正常,曾多次提議擊殺那輛馬車中的人。可每次都讓紅蓮制止了,再加上得了便宜的李大探花,更是極力袒護紅蓮,最終,趙一與趙四隻好無奈放棄。
一行人走了三天,李響等人終於到了重慶地界。
到了重慶府,歐陽巧便於他們分道揚鑣了,李響等人也沒有在意,反正以後有機會見面。
知府歐陽洵親自出門迎接李響。李響下來馬車,歐陽洵便急忙迎了上來。要知道李響可是四川制置使呂文德未來的女婿,更是皇上看中的人,將來前途不可限量,歐陽洵當然得親自迎接了。
“歐陽洵,歡迎李大人到重慶府來呀。”歐陽洵笑道。
李響一把扶住歐陽洵雙臂,笑道:“歐陽大人,按說你也是我李響的長輩,不必如此見外。”
李響有意向歐陽洵示好,拉拉關係,套套近乎。
歐陽洵聞言一怔,疑惑的望著李響。
“歐陽大人,你與呂大人相識多年,情同兄弟,這樣算下來,你也算是我李響的長輩了。”
“哈哈……,李大人請!”
“歐陽大人請!”
歐陽洵聽出了話外之音,他這麼著急向歐陽洵示好,無非就是為了錢糧而來。呂文德雖已給歐陽洵通訊,可錢糧數目太大,他甚是為難,也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只好等待李響來此,在做商議。
二人並肩走進衙門,府中亭臺樓閣崢嶸軒峻,樹木山石蔥蔚洇潤,景色很是優美,不過李響等人此刻卻沒有心思觀賞,過了前院中院,拐進後院,繞過曲廊,就見正對面疏朗的花木中露出一角紅樓,飛簷掩露。
趙四、趙一、趙二、紅蓮四人坐在客廳等候,而李大探花側跟著歐陽洵來到書房。
金絲楠木的書桌靠椅,桌上擺著文房四寶,壁上懸掛名人字畫,房間內一派清靜雅緻。下人們端上茶水,用得是燒製上好的瓷器,然後又悄悄退出去,替他們掩上了房門。
歐陽洵與李響入座後,李響正色道:“歐陽大人,恕晚輩無禮,眼下大宋內憂外患,如果蒙古大軍把四川佔領了,那大宋就危在旦夕。我紹熙府的廂軍,數千將士以斷糧數日。望大人多多幫忙啊。”
歐陽洵聞言,大驚失色,“斷糧數日?”
李響沉重的點了點頭,道:“若不是斷糧,我又怎會來重慶勞煩大人呢?”
“本官分內之事,談不上勞煩。”歐陽洵皺著眉頭,又道:“李大人,實不相瞞,重慶府中的確有糧,可是這些糧食都在商賈手中,若花銀購買,數目之大,我可支付不起。”
李響聞言,點頭道:“這倒是,這些商賈囤積糧食,哄抬物價,趁國家有難之際,發國難財,著實該死。”
“唉!李大人可有對策?”歐陽洵問道。
李響猶豫了片刻,搓了搓下巴,道:“我雖有一些產業,銀兩倒是沒有問題,可是沒地方買糧,麻煩大人介紹一下城中商賈的情況。”
歐陽洵喝了一口茶,嘆息道:“要說起這重慶府,肖家乃第一大世家,他們開著車行、船行、騾馬行,還控制著重慶府的牙行、開著武館,糧輔,重慶府地面上的城狐社鼠、潑皮無賴都唯肖家馬首是瞻,可謂財雄勢大。尤其是糧食,他們壟斷了重慶數個城鎮,糧號遍佈全國。”
李響驚詫不已,問道:“重慶府還有這種勢力存在?歐陽大人,為何不派兵圍剿。這種禍國殃民的黑幫勢力,一定要嚴懲。”
歐陽洵一臉尷尬之色,苦笑道:“那肖家與我有親戚,肖家是本官夫人的孃家,我……唉……”
李響聞言一怔,心說:原來他與肖家有裙帶關係,是說他身為知府為何不管?那這件事就有些麻煩了。
“覆巢之下無完卵,想必這個倒是你也清楚,倘若敵軍打入重慶府,城破家亡,百姓遭到踐踏,不知你身為重慶知府,作何感受?那肖家囤積的糧食,豈不是白白便宜了敵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