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勇的蒙古雄鷹,竟然變成了捱打的懦夫,這對於赤古來說絕對是不能容忍的。赤古之所以能領水師千戶,僅因為他是花花兒部為數不多懂得水性的蒙古將領,但自身的才幹卻平常得很,縱觀整個蒙古的歷史,所謂出了名的將領,都以武力成名,後來年紀大了也開始使點計謀。所謂薑還是老的辣吧。
“再等片刻。”楊盛還是謹慎說道:“千戶大人先休息片刻,若有情況,在下馬上通知大人。”
或許是自己退得太明顯了吧?楊盛心裡有些不妙,不會自己算計別人的同時讓他人算計了?
“等,等,等。”赤古囔囔不絕,實在是搞不清漢人究竟玩得是什麼陰謀?或許漢人永遠也不知道,在絕對的武力面前,所有的陰謀都只是浮雲罷了。
“要不,派人請示一下花花兒大人?”楊盛見自己實在控制不了這個莽漢,只好委婉勸說。
言下之意就是,花花兒讓老子統領水師,你別在這裡唧唧哇哇,要不是不聽命令老子就告訴花花兒大人。
“不用了。”赤古搖頭,自己好不容易才因略懂水性混上了一個千戶,別到時花花兒大人生氣又把自己打回原形,漢人地位雖然低微,但蒙古帝國又有任用提拔漢人為統領的習慣。
“那請千戶大人暫且休息片刻。”對於這麼一個混人,楊盛完全不放在眼裡,只是蒙古帝國在用漢人的同時也在防備,實在教她頭痛。
“好。”赤古可不會跟楊盛將禮貌,說不定等這一戰打完,他楊盛又得乖乖滾回他的漢軍。
當然,這只是赤古心中對長生天的祈禱。
林中洪情緒有點低落,在呂文德大營被劉世榮搶了頭彩,自己只好率領2萬援軍沿江岸而上以協助小林大人,想當初殿前副指揮使林文龍就因為韃子封鎖了兩岸,用火把照明後弓箭手放箭才被嚇得屁滾尿流。
“林大人,此戰勝負與大人你的援兵關係最大,在下斗膽,如果援兵與韃子相遇,請大人無論怎樣都要跟韃子狠狠打一戰,而不得軍令前不能後退。”
想起那個不拍死的義勇頭領李響說的話,林中洪略色稍稍平靜,再想起他對李大人的辯解,林中洪更是有點佩服,想不到一個江湖豪傑也如此能說會道,這倒讓他有點慚愧。
不過心裡也有一把陰火,難道就認為自己一定要敗退不成?
林中洪本就是對劉世榮搶了頭彩心裡頗為不服氣,怒氣湧上心頭,當著面立下了軍令狀,在沒有得到退兵的命令之前一定死守,不讓韃子攻破陣型,搶佔右岸。
違令者,斬。
“大人,小林大人發起攻擊了。”林中洪正低頭趕路,身邊的親信林明看到遠處火光飛舞,馬上告訴林中洪。
“離小林大人的水師還有多遠?”林中洪抬頭看了看劃過黑夜的虎蹲炮,問道。
林明跟從林中洪時間較長,對林中洪謹洪的性格非常清楚,道:“離小林大人的水師不到三里路了,不用半個時辰就可以趕上。”
“探子都派出去了嗎?”林中洪心神不定,有點擔憂問道,當初林文龍被韃子佔據了長江兩岸從容擊敗,自己既然立下了軍令狀,就要想辦法保住林再興的右路,讓水師有進可攻退可守。
此戰呂大人也說得非常明確,不求向江安敘州輸送多少物資,更不求打通江安的去路,只求殺敵,多殺敵,這樣才能激揚大宋計程車氣,低迷計程車氣,讓宋軍處處捱打不敢戰。
困守瀘州殿前禁軍五六萬人,士氣低迷,將士憂心忡忡,林文龍屢戰屢敗,再這樣下去,估計就直接舉手投降了。
“都派出去了。”林明點頭道:“一路上都很平靜。”
“不,”林中洪搖搖頭,道:“這是暴風雨前的平靜,傳令下去,讓弟兄們做好作戰的準備。”
“那,那黑衣隊?”林明遲疑問道,他對這些不明身份的黑衣隊保持一定的警戒。
黑衣隊,就是林再興動員大會的那種人。
“派。”林中洪咬牙,道:“都給弟兄們說清楚了,三殺令對每一個人都適用。”
想起這都是自己一手訓練出來計程車卒,林中洪心在滴血:“死去的弟兄的妻兒父母,一定要記下來,我們倖存下來的人要不離不棄,守護相望。”
不像禁軍來自各地,林中洪帶來的廂兵多是鄰里,甚至叔伯兄弟,大家也能齊心協力,戰鬥力其實也不算弱,只是武備不齊,平素訓練不足,和禁軍相比還有一定的差距。
幸好呂文德在出發之前給他們補足了裝備兵器,林文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