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驗主義害死人啊,以前的都指揮使啊,大帥啊,將軍啊,都是他媽的跑得快,以至於楊無敵還沒熱身就已經找不到同伴。
“多少?”林再興突然問道。
“什麼?”楊無敵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多少?”
林再興怒他不會說話,狠狠瞪了他一眼:“你想拿多少銀子?”
“一百五十兩。”楊無敵提高聲音,大聲道:“朝廷那十兩老子不要了,五個韃子頭顱,老子就是拿命去拼,也要完成任務。”
“你小子,給你一百七十兩。”林再興鼻子有點酸:“步兵一個人頭值四十兩,難道你小子忘記了。”
“嘿嘿,我這不是給那個西夏小子氣糊塗了。”楊無敵不好意思撓了撓頭。
“記住,不要你的命,老子只要韃子的頭顱,你還要拿韃子的人頭回來。”林再興揮揮手。
“小的也拿五十兩。”林風那個蒼老而且熟悉的聲音在林再興耳邊響起時,整個校場瞬間靜了下來。
“小的也拿五十兩。”蒼老的聲音帶著幾分蕭瑟:“我雖然老了,但還能提大刀,還能跟得上兄弟們的步伐,五十兩小的也拿定了。”
“林叔。”林再興眼淚差點沒流下來:“林府離不開您。”
“不。”林風頑強說道:“軍人,必須死在戰場上,這是一個老兵的榮耀,我已經老了,以後,以後不知道還有沒有這樣的機會。”
“林叔,我知道,我知道。”林再興大聲道:“士卒林風聽令,拿五十兩,回隊。”
“是,大人。”林風眼睛亮了起來。
軍人,必須死在戰場上,這是軍人的榮耀。
李響聯絡瀘州的林文龍,約定南北夾擊,打通江安和敘州外圍交通線,計劃林文龍率領精兵5000駐平沙洲接應,李響率軍和林文龍會師。
李響按約定日期辭別呂文德,率兵3000人,戰船100艘,這其中就有10艘蒸汽船,這支水師順沱江而下,進入長江,檢點士兵,發現少了一名因犯軍令而被鞭笞的親兵,李響大驚,對趙二說:“我們的計劃已經洩露,只有迅速出擊,敵人或許還來不及得到訊息。”
老天開了一個玩笑,此時的平沙洲一片寧靜,偶爾幾隻水鳥發出難聽的聲音。
一座巨大的舟船靜靜的漂浮在長江之上,隨著浪花搖晃,花花兒駐守虎頭山大營,圍困四川五年,但源自於北方民族對水發自內心的恐懼,一直都是旱鴨子,這次若不是敵我實力太過懸殊,花花兒只覺勝券在握,他也不會留在這該死的舟船之上。
吐啊吐啊,終於吐習慣了。
“長生天啊。”花花兒暗中祈禱:“都不知道南人怎麼活下來的啊。”
舟船前方,在朦朧的月華之下,隱約可以看見一片戰船遮住了長江,大概五百艘戰船是花花兒能夠調動的最大水師兵力,在身後不遠處的灌子洲,據說還有烏力罕主將的元軍主力水師,但花花兒認為這是多餘的,他絕對不會讓該死的宋軍水師穿過自己的防線。
平沙洲,不但是宋軍的葬身之所,還是他花花兒的晉升之處。
在平沙洲上,蒙古騎兵如山一般沉靜,就連平時不安的戰馬也被蒙古騎兵安撫得一聲不吭。在蒙古騎兵身後,還有一個萬戶的蒙古漢軍,這些依附還不到一年的宋軍,已經被蒙古將領調教得略見規模。
蒙古的勇士,實在太少了。每次看到密密麻麻的宋兵,花花兒總覺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感覺就如以前自己替父親放羊時,可以掌控一切。
在長江兩岸,八個千戶與兩個漢人萬戶嚴密防守,除了留在大營外,花花兒已經把手中的每一分兵力都派上了用場。
此戰,只許勝利,不許失敗。
“大人,據探子回報,瀘州水師已經到達淘灘。”楊盛看了看臉色蒼白的花花兒,低聲道:“宋軍兵力水師萬餘人,戰船三百艘,另有步卒兩萬餘人。”
“知道了。”花花兒看著卑躬屈節的楊盛,略有些失望,他期待的是一場大戰,只有這場大戰之後,自己才能徹底翻身,把該死的劉榮踩在腳下。
“大人,你看?”楊盛見花花兒無精打采,有點擔心問道。
花花兒打心底不喜歡楊盛,雖說此人投降之後便死心塌地為蒙古帝國效命,花花兒應該高興才對,但花花兒卻想起了劉榮。
那個該死的漢人也是這樣,若不是此人告知蒙哥汗大宋的虛實,說不定蒙古的大汗還在猶疑之間,又是此人建議大軍圍困四川,以逐步蠶食大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