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劉榮不敢相信的看著通報,你說宋軍跟我蒙古帝國的水師相持打了整整兩個時辰,現在才撤退?
“是的,大人。”探子肯定說道:“小的看到宋軍撤退之後這才回來。”
“宋軍水師有多少人?”劉榮沉思了片刻,向探子倒了一杯水,才問道。
探子謝了劉榮遞過來的水,謹洪的喝了一口,道:“小的認為,宋軍水師最多一萬人,但據說還有兩萬人沿江而上。”
“又是沿江而上?”劉榮愣住了:“怕花花兒大人派出了騎兵吧?”
“大人料事如神。”探子拍馬屁道:“不過其他弟兄說花花兒的騎兵好像遇到了宋軍的頑強抵抗,到宋軍撤退時還沒有攻破宋軍的整形?”
“什麼”,劉榮晃了一下,手中的杯子差點掉了下來:“花花兒派了多少騎兵?宋軍士兵又如何?”
探子顯然是早有準備,道:“花花兒大人派了四個千戶,宋軍是兩個廂軍,據說是潭州和嶽州,就算滿員估計也不超過兩萬人?”
“水師三萬對一萬,上游打下游,打了兩個時辰?”劉榮心中覺得有些不妙:“四個騎兵打兩萬步兵,打了兩個時辰竟然還沒有突破整形。”
“你乘快船趕緊跟上去。”劉榮歉意的看了一下探子:“若有什麼不妥,趕緊回報。”
探子領命,劉榮卻不安踱步,片刻,終於還是忍不住走出了軍營,來到烏力罕之處,見烏力罕軍營還沒有亮燈,只好再次回到軍營。
“讓值守的水師做好出戰的準備。”劉榮終於還是禁不住心中的念頭,吩咐下去。
“大帥,大帥?”身邊的護衛猶疑問道。
劉榮搖頭道:“我也是感覺而已,沒有證據之前還是先不要打擾大人。”
“是時候了,”李響突然站起來,大聲道:“吾決意赴死,苟且偷生者請離開。”
“李大人,你這是什麼話?”杜德明蔑視的看了李響一眼,幾乎暴怒。
劉世榮也是怒瞪了李響一眼,大聲道:“李大人這不是看不起人嗎?”
反倒是陸秀夫,笑了笑:“能與李大人一同赴死,榮幸。”
長江之上,杜德明正站在一艘小船船頭,在他面前,黑乎乎一片,但他知道,在他面前,是整整一千雙眼睛。
“弟兄們,赴死,赴死。”
“赴死,赴死。”
“好,果然是好兒郎。”身邊的李響大聲笑了笑:“老杜,終於給你名留青史了。”
“出發。”杜德明大喝,一千不起眼的小木船,向著蒙古戰船衝過去。
一千艘裝滿了硫磺、火油的小木船,在夜色之中向著蒙古水師。
“大人,你覺得我們真會名留青史嗎?”劉世榮突然認真問道。
李響點點頭,道:“會,杜大人也會,陸大人也會,你們,也會。”
“老子也要名留青史。”劉世榮不服氣道:“憑啥你們都有份,敢情老子還是小姨生的呢?”
“就算小姨生的,老子也要用拳頭打出一個名留青史。”
此時,楊盛也覺得不妙,飛虎戰船漸行漸遠,但舟船花花兒的號角聲卻沒有停止。蒙古水師雖然拼命追趕,卻還是被飛虎戰船拉開了距離,雖然這段距離有可能對蒙古水師更加有力,畢竟飛虎戰船還在蒙古水師的弓箭林圍之內,但楊盛看著已經發瘋了的蒙古戰船,臉色的憂慮更深了,然而來自舟船至高無上的命令,使得他有心無力。
在花花兒的號令之下,沒有任何一隻船隻會聽令於他。
赤古站在甲板上嗷嗷的叫著,手中的弓箭瞄準若即若離的宋軍飛虎戰船:“追上去,給老子追上去,宋狗,別跑。”
“又不真是你家的狗?”楊盛無奈的看著不遠處的花花兒舟船,舟船正追趕前面的一艘蒙古水師的戰船,楊盛心中微微動了一下,難道宋軍水師竟然奪取了蒙古戰船,然後襲擊了舟船?
這樣,也難怪花花兒大發雷霆了?如果真是這樣,事情恐怕不能挽回?這支大膽包天的宋師,說不定只能落下功敗垂成了。
楊盛心中的不安到底還是稍微平靜了一下,看來這只是宋軍水師不經意的運氣而已,林再興總不能把奪取蒙古戰船,然後激怒花花兒大人也算上吧?如果真是這樣,那他就不是林再興了。
不是宋軍的計謀,楊盛才安心不少。
長江很安靜,安靜得彷彿這不是戰場,偶爾傳來的幾聲慘叫,那是運氣特別不好的宋軍遭了殃,然後就是幾聲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