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你,打死你,哼,臭淫賊。”燭光下,小師妹嘟著小嘴不停地抽打著桌上的小人,只是下手極輕,根本不像在抽打。
已經半個月過去了,因為仇人的出現小師妹根本就不敢出門,原本還想著李揚會帶著鮮花來看她,沒想到這麼多天都沒見到人影。
拍打了半天,小師妹不但沒有消氣,反而愈發得氣惱起來,不知怎地,小嘴一癟嗚嗚的哭了起來。
“總是這麼耗著也不是辦法,咱們神風教八大金剛現在齊聚京城,就不信打不過區區幾個特種營衛去!”黑臉大漢猛的一拍桌子說道。
黑臉大漢姓馬名兀禿,身壯如鐵塔,一手絕學鐵砂掌更是旱逢敵手,早就養成了目空一切的性格。
“呵呵,馬二哥好想法,小弟一百個贊同,不若你先去把淮揚武館旁邊的特種營衙門剷平了給咱瞧瞧。”一個油頭粉面帥到一塌糊塗的年輕男子捂嘴輕笑道。
牛奔不傻,一聽這話來了脾氣,怒聲道:“色郎君,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以為老子不敢去嗎?”
“哼,不是怕你不敢去,是怕你這蠢貨擅自行事害了大夥性命!”色郎君也來了脾氣,拍著桌子大聲斥道。
“你……”牛奔剛剛吐出一個字,一直坐著不說話的漢子開口道:“好了,吵什麼吵。”
聲音不大,卻充滿威嚴。此人身材一般,相貌也一般,一身粗布衣裳穿在身上和街頭的平民百姓沒什麼區別,只是那雙昏暗的燈光下依舊神采奕奕的眼睛昭示著他的不平凡。
這人便是八大金剛之首的趙率教,大傢伙相處這麼多年就見他動過一次手,便是不久前追殺林海的時候。
要知道林海貴為左護法,練了幾十年的鷹爪功可不是一般的厲害,就連牛奔這樣的高手也被他輕鬆幾招搞掂,當時的七個人聯手被林海逼得相形見絀,眼看就要不敵,就在這時一直冷眼旁觀的趙率教猛然出手,獨自一人就扛下了林海,趁著這一空當,其人這才聯手殺了林海的幾名弟子以及他的兒子。
經此一事,原本對這個八大金剛很不感冒的眾人一改以往態度,對他是又敬又怕。
這時他一發話,原本爭吵的兩人立刻閉嘴不言,怪怪的坐在了那裡。
“特種營衛高手如雲,而且京城還有京衛鍵卒,一旦真的打起來,咱們八個人就算有三頭六臂也沒有活命的機會。”說著,趙率教端起茶杯慢條斯理的喝了起來。
“可咱們不能無功而返啊,林海掌握大量教中機密,看情形他已經投靠特種營衛裡,一旦合盤供出,那可是要出大事情的啊。”牛奔有些著急道。
“飯桶,若是林海真的投靠了特種營衛,江南各地還會風平浪靜嗎?”色郎君不屑地說道,人們常說胸大無腦,這個頭壯了,他也是沒腦子的。
“你……哼!”牛奔自知嘴上功夫敵不過色郎君,只能氣鼓鼓的坐在那裡不再說話。一時間,八個人陷入了默,屋子裡只有蠟燭偶爾爆裂的聲音。
“硬闖是不行了,而且就目前看林海並沒有投靠特種營衛,咱們也不要逼人太甚,以免他真的孤注一擲投靠了特種營衛。”良久,放下茶杯的趙率教說道。
眾人一怔,上官紅不解道:“大哥,難道就這樣放過林海嗎,只怕教主他會怪罪的。”
“無妨,我自會和教主說清楚的。大家早些睡吧,明日一早咱們就離開京城。”說著,趙率教起身送客,眾人也紛紛起身告辭。
走在最後的色郎君一頓,回頭笑嘻嘻的說道:“老大,你看京城美人這麼多,小弟今晚能不能出去做一票啊。”
話剛說完,色郎君就覺得身周溫度降低,只聽得趙率教一字一句的說道:“我說過,誰要是敢擅自離開這裡外出惹事,教規伺候。”
“是是是,小弟記下了。”說了這麼一句,色郎君轉身就跑,這大哥太強勢力。
“不愧是黃河,這水可真夠黃的。”站在船板上的李揚看著奔騰不息的黃河水感慨道。
今日一早,一行人便離開小鎮清風埡乘船渡河前往對岸的考城縣,那便是此行的目的地了,在哪裡安頓下來劉侍郎就會帶眾人沿河向東一路考察堤壩的狀況。
黃河九曲十八彎只是個形象的比喻。在河南全境,自考城到下游的虞城,這近三百里的河道是最為彎曲多變的,每每堤壩發生崩塌多在這裡,就因為河水轉彎的衝擊力造成。
劉侍郎準備用半個月的時間詳細考察一遍,而後再命當地官府徵集民夫把他發現薄弱的地方修繕一下,這趟差事就算是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