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李揚撞大運又再次成了新科探花郎,只不過前世他是大宋的探花,而現在他卻是自己建立的大康的探花,當然他本人現在還不知道,正貓在國子監等著十日後放榜,連陸逸夫的家門也不敢登,生怕被問及考試一事受了教訓。
“小弟現在這裡預祝張兄高中了。”幾個杭州仕子紮成一堆圍著張明陽,一邊心不在焉的閒聊著,一遍等著禮部官員出門放榜。
每逢放榜,變數頗多,很多名滿天下的才子也不免馬失前蹄卡在這一道關卡上。與此相反,很多名不見轉的小人物往往會出人預料的名列榜單,從此錦衣玉食吃上皇糧,不得不說是一種諷刺,究其原因就是這八股文給害的。
李揚一邊腹誹,一邊裝作若無其事焦急等待著,要是通篇白話策論,後知五百年的雜家定然考他個狀元郎玩玩!
這次的放榜稱之為杏榜,所錄二百人不分高低皆稱貢生,取得了貢生的資格才能參加殿試,而殿試通常只為排名,只要長得像個人樣不是歪瓜劣棗、缺胳膊少腿就行,看的就是皇上看你順不順眼。
所以參加殿試的人在沒有黴運罩頂之下通常都是能成為進士的,而成為進士就成了天子門生,可以直接出仕做官。
這樣一來,考生們最為注重的就是杏榜,只要這關過了,那可就是鯉魚躍龍門,一嘯衝九天了。
“鐺”一聲鑼響,原本緊閉的禮部衙門大門緩緩開啟,二十個手拿名單漿糊桶的差役神色莊重的走了出來。
眾仕子一見,立刻屏住呼吸緊盯著空白的榜單不放,心中求菩薩告佛祖,期盼著自己的名字能出現在上面。
“中、中、中……”張明陽口中嘟囔著,身體也在微微的顫抖,就像一個把全部身家壓上賭桌的賭徒。
“格老子滴,要是不中榜,爺爺今日就死在此地,闆闆!”隱匿在人群中的四川兄弟咬牙切齒的說著,額頭的汗水也在簌簌直落。
“呃,中、中、真中咯?!”看著王春林三個字第一個出現在榜單上,四川兄弟一個激動,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不過眾仕子都在聚精會神的盯著榜單,哪有功夫搭理他,任他倒在那裡不停抽搐也沒有任何反應,其實主要原因還是羨慕嫉妒恨,就這個連官話都不會說的飯桶都能搶走一個名額,實在是太沒天理了。
李揚深知這樣做是不對的,只好壓下心中的不安,拉上肖大有和康丙為上前搭救。
狠掐人中,四川兄弟王春林終於幽幽醒來,睜開眼睛的第一句話就是:“我中咯?”
李揚趕緊點頭,“嗯,中咯。”“嘿,嘿嘿,嘿嘿嘿。”王春林連笑三聲,腦袋一歪再次暈厥。
這哥們太個性,李揚三人無奈之下只得把他抬了起來向後面走去,先扔了馬車上再說,估摸著睡上一覺就好了。
“張兄,那不是李揚嗎?”幾個杭州仕子目瞪口呆的看著剛剛貼在榜單上的名字說道。
而張明陽卻是臉色漆黑,因為李揚前面的名字就是康丙為!這兩飯桶全中了,而唯獨自己的名字還沒有出現,實在是蒼天不公。
“太快了。”李揚抹著額頭的汗水說道,剛剛把人仍進馬車,這才前後腳的功夫兄弟二人就榜上有名了,真是太刺激了。
“呵呵呵呵,李兄,咱們趕緊回去慶賀吧,小弟臨出門前已經命李四備下酒宴了。”肖大有如釋重負的說道,說起來他比兩位當事人還要緊張。
“大有,第一次發現你是這麼的有遠見。”康丙為看著肖大有很是認真的說道。
這話一出口,肖大有的臉色立刻拉了下來,這不就是說以前一直沒有遠見嘛!“阿丙,看招。”
灑下歡聲笑語,一輛馬車載著鬧騰不停的三人,以及昏迷不醒的四川兄弟王春林疾馳而去,重溫李太白的詩句:人生得意須盡歡!
“來,為了李兄和阿丙榜上有名,乾杯!”肖大有舉杯倡議,眾人也紛紛起身端著杯子碰在一起。
“你們是啥子人?”王春林迷迷糊糊的從後院走了進來,一覺醒來卻發現自己睡在一個陌生的地方,自己不是在禮部門前等著放榜嗎?
“兄弟,你醒了,快來,一哈吃飯。”看到老鄉出來,肖大有立刻笑了起來,親不親故鄉人啊。
“呦,老鄉,呵呵。”猛的聽到熟悉的鄉音,王春林立刻笑了起來。
“快坐,一哈吃飯。”看著這傢伙就知道傻樂,肖大有隻好上前去拉他坐下。
“幾位,我不是在禮部門前嘛,咋個在你們這裡?”這個問題王春林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