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說著,一邊用一隻手從挎包裡取出一塊布帕,輕輕地擦去玉雅不知何時流出眼角的一顆淚珠。
李響俯下身,湊到玉雅的耳邊說:“玉雅呀,怎麼睡得這麼沉呢,你知道嗎,自你走了後,我是多麼的苦惱……哦,是痛苦,每天都會想起你的音容笑貌,經常會在夢裡看到你又回到我的身邊,我們一起坐上自己的大船去看早晨的日出,去看傍晚的日落,那景色多美呀……我夢見你還問我,還要做些什麼有趣的物事來給你。哦,快點醒醒,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讓我你治傷,待你傷好後我會做一個能飛上天去,而且能飛出好遠的玩具給你的……”
李響講了這麼多話,玉雅還是毫無動靜地躺在床上。
隨著李響不住的訴說,玉雅緩慢而微弱的呼吸有了些許變化,慢慢的變得粗重,也稍快了些。這微小的變化站在床邊猶豫不決的郝氏毫無所覺,只有貼近的李響才能感覺到。這是睡醒的跡象,他很高興,總算等到玉雅醒了。
李響伏低身在她耳邊叫道:“玉雅,快醒醒,我看你來了,快醒醒呀。”
過了好久,玉雅沒有反應,還是沉睡不醒,可她的樣子不像是在裝睡呀?
至此,李響才發現不大對勁,馬上把手指按到玉雅的脈門上號起脈來。
看到李響忽然坐直身體,為床上的姑娘號脈,江海的妻子郝氏不敢再猶豫,小聲說:“李公子,床上的姑娘因後腦受傷,時下還昏迷不醒,但對性命卻是一時還無甚大礙……”
李響渾身一震,猛然抬起頭,轉身盯著郝氏問:“她不是睡著,而是昏迷不醒?”
趙二聽到大人的口氣不善,也在屋角警惕地抬頭向郝氏看去。
郝氏立時感應到側面趙二的氣勢,又被李響凌厲的眼光一盯,心中有些發寒,但她還是肯定地點頭應道:“不錯,聽說她從上月二十六到現在都是昏迷不醒,原因是頭上受到重擊所致。現時對她的影響不是很大,這種昏迷也沒什麼藥物可以讓她清醒,時間長了才有可能會慢慢的清醒過來。另外,她還有一處傷,卻是非要抓緊醫治不可的,說近,是怕時間久了會有生命危險;說遠些,則會影響她今後的一生。”
李響情緒恢復了一些,放緩語聲問:“大嫂能把玉雅的傷勢給我說說嗎?”
郝氏把自己所知的情況和得出的結論告訴李響,然後說:“以我看,這位姑娘的腹傷只有儘快請到名醫才能治好,還要請公子早做決斷。”
李響聽完郝氏的話後沒說什麼,只是立即取出挎包內的藥瓶,先將那粒紅色的保險子取出,捏開玉雅的牙關,把藥丸放入她的嘴裡。
當他轉身找水時,才發現郝氏還站在旁邊,便對她說:“多謝大嫂相告,不管有多大的困難,我都會請到名醫為她醫治的。現在請大嫂幫我取些熱酒來,我要先喂她吃些藥,把她的傷勢穩住再說。”
郝氏應聲出去後,李響找了張紙將白藥倒出一半,準備酒一拿到就把藥灌給玉雅服下。
看著才分開幾個月的玉雅,現在成了這副模樣,李響不禁流下眼淚,哽咽著說:“玉雅,你可千萬要好起來,我還有好多事情要你幫忙,還有好多話要跟你說呢。你可別趁人沒注意就悄悄地、一聲不響的走了……”
“大哥……別……哭啊……”幾不可聞的聲音隱隱傳入李響的耳中,他抬頭向四周看了一遍,房間裡除了自己、趙二和床上躺著的玉雅外再沒有別人。
剛才的聲音聽來有點兒像是環兒,想想似乎又不像;有點像是玉雅的聲音……對,這是玉雅的聲音。
“玉雅!”李響俯身把耳朵湊到玉雅的嘴邊,很久都沒聽到一點聲音,他失望地抬起頭,看著還是沒有動靜的玉雅,抓起她的手自語說:“難道是我聽錯了,聲音很清晰,應該沒有可能聽錯的呀。”
忽然,他感覺到玉雅的手似乎微微動了一下,注意看那隻手時,卻又沒有動靜了。眼角的餘光看到玉雅的嘴唇在微微抖動,李響急忙擦了擦眼睛,這下看得清清楚楚,她的嘴,哦,還有眼睛的確是在抖動。
李響一下子再忍不住心裡的激動,淚流滿面地嗚咽出聲:“天……啊……你……呀……你終於……鳴……醒了……”
“咦,她醒過來了?”郝氏端著一個木盤踏進房內,聽清李響的話後急急行到床邊,看清玉雅臉上露出一絲微笑,正艱難的睜開邊上帶著兩顆淚珠的雙眼,慌忙把木盤放到床上,轉身就衝出房門。
“醒了,天可憐見,那位姑娘清醒過來了,真是奇蹟呀!”郝氏一出房間門就大聲向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