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響聽了不由得暗暗心驚。他知道南宋時最遠可達非洲東部,按趙渾的說法,海船在兩個多月便可從亞洲駛向非洲了。如果這一切屬實的話,船隊到達東非之後,再往南走繞過好望角,便可抵達西非,然後穿過大西洋,就能靠近哥倫布當年的航線,甚至直接駛向南美洲了。如此自己沒記錯這些距離的話,恐怕到了美洲也不過半年時間而已。可惜的是,此時蘇伊士運河尚未開通,否則便會更快些了。
聽得趙渾講完,李響對宋朝的造船業又有了新的認識,這顯然比自己在歷史書中看到的更為具體了。如此看來,此時宋朝的造船業比起十七世紀的歐洲也要先進許多,更別說另有船隻的動力改造計劃了。
李響心裡有了計劃,又在造船廠待不住了,只想趕快回到家中再查些資料,然後整理出思路再付諸實施,便算是完成一件大事了。另外,幾家造船廠也要納入實驗室的附屬工廠,如此便可對現有的船隻進行改裝了,當然這並不是李響一個人說了算的,還要有朝庭的決議才是。
……
李響到家時天色已晚,剛一下了馬車,便又看到玉如在門口四處張望。李響遠遠地打了個招呼,笑道:“玉如,怎麼又站在門口啊?”
玉如聽得李響的聲音,臉上頓時露出笑容,卻仍然站在那裡笑道:“是啊,你怎麼才回來呢,詩雅姐和我等了很長時間了,就等你回來吃飯呢。”
李響邊走邊笑道:“吃飯是每天都要做的事,為什麼今天要特意等呢?難道今天是什麼特殊日子?”說著,兩人進了屋,只見呂詩雅早已在那裡等候多時,桌上正放著四隻精緻的玻璃碗,另有一隻早已被楊千行拿去當樣品了,顯然兩個丫頭不是為了吃飯,而是為了這四隻碗專門做了一桌好菜。
李響見狀笑道:“原來你倆是為了玻璃碗才做了一桌好飯啊,我還以為今天是什麼特殊日子呢,詩雅的生日已經過了一個多月……”
“什麼!皇帝……皇上要見我?”呂詩雅聽得李響要帶自己進宮,不禁大吃一驚,隨即又道:“如此也好,天下間能見到皇帝的人並不太多,去見見也好。”
李響笑道:“其實皇上要見的是我,至於想要見你的人麼,據說是皇上的貴妃。”
呂詩雅道:“貴妃也叫皇妃,帶個皇字的人大都很了不起,我得好好梳洗一番才是。”
李響點頭道:“是啊,是該打扮一下才是,只是不知道這貴妃是誰……”其實,皇帝冊封妃子的事通常都為朝臣所知,李響只要稍加打聽,便可以得知宮中的一些事情,但他整日的心思全部花在實驗室諸事上,又哪有時間考慮皇帝的幾個老婆是誰?當然,在理宗看來,李響此舉甚合他意,因為做臣子的本來就應該專於自己的職守,倘若過多打聽宮中的事又或是皇帝,反倒顯得其心有異了。
待走了進去,李響嚇了一跳,儘管他已有了心理準備,卻還是驚訝於眼前所見。理宗隨意坐在桌邊,旁邊一人與理宗談笑風生,正是賈婉清。不遠處,又站著上次見過的那位太監,正是賈婉清的隨從賈三了。
理宗擺手笑道:“今日並非朝議,李卿快快免禮。”李響看理宗神色間甚為歡愉,平日間極是少見,不禁暗暗稱奇,心想皇上這些日子以來一直如此高興,難道就是為了貴妃一事?儘管如此,詩雅是第一次見到皇上,這禮節還是不能少了。想到此處,仍是拉著呂詩雅一同行了面聖之禮。
賈婉清笑道:“這位小妹子果然是美若天仙。”
呂詩雅聽得賈婉清稱讚自己美貌,不禁心中一樂,介面道:“貴妃娘娘長得才美呢。李郎曾說過,全天下的女子加在一起也比不過貴妃娘娘的一半。我也是和娘娘一樣,剛開始並不相信,心想僅憑傳聞又怎能判定一個人到底有多美,如今親眼見到,才知果然不假。”她說話的用詞和語氣與賈婉清如出一轍,又是從小女兒家口中說出,自是另有一番味道。理宗聽得有趣,笑問道:“既是如此,你和朕的貴妃比起來誰更美些?”
李響在一旁聽得大急,心想我上次與賈婉清見面,也不知道皇上是否知曉此事。再說了,若不是賈婉清相約,我又哪有什麼機會與她見面?如今詩雅隨口說了出來,可別惹得皇上生疑才是,詩雅這丫頭未見過世面,一時得意望形,竟然在貴妃面前如此說笑,她定然是仗著我在一旁才會如此大膽,不過如此一來,反而顯得她極為單純,單純得幾乎胸無點墨。李響自認為胸無點墨這句成語本來就該如何解釋的,應是表示一個人心胸極為純潔無汙,而不是說此人不學無術了。
其實,李響本來是沒有什麼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