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玉如的身影消失在門內,史冰雪不由得又有些後悔,自言自語道:“算了吧,即使在此處再待一會兒,若是無緣仍不會見面,與其盼著相見,不如留些想念在心中也罷。對了,靈珠這丫頭這幾日也該回來了,上次她離開的時候,可是說好了要帶些家鄉的好吃的回來。”
玉如剛一進了客廳,就看見呂詩雅正伏在桌前寫著什麼。李響盤著腿坐在桌上,只聽他一會說到船的數量與船載火炮,一會又說什麼遠洋航行能力,緊接著又提到了農作物這幾個字。李響說一句,呂詩雅便在紙上寫一句,又緊接著塗掉已寫好的部分。
李響笑道:“玉如你到哪裡去了,詩雅一個人寫得極是無聊。這裡有一封極為重要的奏摺,你也過來看看,再順便幫我修改一下,過幾日要遞上去的。”
玉如聽得一愣,心想過幾天的奏摺,又為何如此著急呢?他以前都是頭一天晚上才準備奏摺的,如此看來這封奏摺極為重要了。當下點了點頭,站在旁邊磨著墨,然後將已寫好的那幾頁紙細細地看了起來。這幾頁寫得極是凌亂,雖然早已寫了滿滿幾張紙,卻塗掉許多不太合適的用辭,偶爾再加入一些臨時想到的主意,顯然還未最終確定。
又過了許久,李響終於笑道:“就這麼多吧,如果有不清楚的地方我再來個現場解說,反正皇上今天已是同意了的。”
呂詩雅也站了起來,一臉倦意,伸了個懶腰道:“這底稿總算打好了,奏摺就讓玉如來寫吧,我從下午兩點一直寫以現在,都快累死了。”說著,一指牆上掛著的擺鐘,此時時針已指向六點了。
玉如笑道:“好啊,詩雅姐姐也累了,就由我來寫吧。”心想,我這奏摺寫上去,會不會被人看出與以前的奏摺筆跡不同呢?
蘭溪位於兩浙東西路之間,地處浙江中游,金衢盆地北緣。蘭溪自古商貿繁榮,物埠民豐,素有‘三江之匯,七省通衢’之美譽。而且此處礦產資源極為豐富,有石灰石、煤、瓷土、海螺石等非金屬礦床和銅、鐵等金屬礦床。從蘭溪向北有蘭溪河直通浙江,再沿浙江順流而下,便可直抵南宋的都城臨安了。這裡所說的浙江,自然是後世的錢塘江了。
當然,李響對此事計劃已久。按原來的計劃,他準備在兩浙西路與東路附近也大量建造一些重型工廠,然而此時卻有一個極大的困難,便是鐵的供應問題。雖然臨安附近的兩家鐵廠的鐵產量較過去已提高了近三十倍,但畢竟只是大宋千百家鐵廠中的兩家而已。而且西城鐵廠距礦山很遠,平日只是做一些鐵的精煉加工。如此一來,開闢新的礦山便顯得極為迫切了。雖然江南西路已現了大規模的礦山,但此處距臨安甚遠,顯然運輸又是個問題。再說,臨安用於製造火炮、機床、重型機械的用鐵量暫時還不算太大,只要有了蘭溪的幾家工廠,近幾年內已完全能夠滿足武器製造與機械加工的需要了。
按照李響前幾日的安排,應是先向理宗稟報船隻的改造問題。然而他又臨時決定先去蘭溪看一下,畢竟沒有了原材料,再多的工廠也只能是擺設,總不能從民間回收鐵鍋鐵鍬來製造兵器吧?
“蘭溪山靈水秀,風光旖旎,既具文物古董,又多風景名勝,其中六洞山、白露山、蘭蔭山極負勝名。六洞山因具湧雪、紫霞、白雲、呵呵、無底、漏斗六洞為江南一絕。”趙文元得知李響等人前來,早已做好了準備。講到蘭溪的風土人情,這趙文元顯得極為熟悉,此時娓娓道來,竟然像是在介紹自己家鄉一般。李響對於趙文元的印象還算不錯。此人與呂文信年紀相仿,不到四十歲,但一看便知是久居官場之人,顯得極為幹練,雖然不像呂文信那樣透出睿智之氣,卻也與電視上常見的清官一般模樣,不像是個壞人。
“不像是個壞人。”這是李響下的第一個結論,雖然他自己也知道相貌的忠奸,僅僅是電影的一種表現手法而已。
趙文元道:“李大人,蘭溪礦場已開建已是一月有餘。以前雖然也有銅、鐵礦的出產,但此次又重新探測一番,竟然現其儲量比以往預計的高出十多倍,再加上前幾日運送過來的七臺大小不同的顎式粉碎機、一臺反擊式破碎機、兩臺圓片採煤機、以及一批鑽炮孔用的鑽孔機械,估計各類礦場的生產效率將比以往高出數十倍有餘。”
李響點頭道:“黃大人說的是。目前大宋朝的礦山機械,將近一半都運到了蘭溪,這也是因為蘭溪的地理位置優越,又能將原料船運到臨安,因此皇家實驗室才會啟奏皇上,在此處大力修建礦場。只是如此一來,就要辛苦大人了。”
趙文元忙道:“李大人說哪裡話,能為朝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