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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三章 理學之爭

李響聽得更是心中大奇,心想丞相今日怎麼有些語無倫次,一會兒蘭溪,一會兒新大陸,一會是趙文元,一會兒又是南屏山,難道這四者之間有什麼聯絡麼?又聽丁大全道:“南屏山上有一淨慈寺,此寺始建於吳越,初稱永明禪院,後來更名為淨慈寺。十九年前,趙文元就是在此寺中拜老夫為師的。”

丁大全凝神沉思了一會,道:“此事要從十九年前說起。當時四川宣撫副使吳曦暗中與金軍勾結,棄守和尚原、方山原等要隘,使金軍得以集中兵力進攻兩淮、荊襄地區,北伐戰局逆轉。大宋官兵不敵,被迫在當年與金國簽訂和約。如此之後的幾年倒也沒有戰事再生,只不過大宋卻因此而每年向金國進貢。當時,因為我軍剛敗不久,只要不是大規模的軍事行動,幾十人的小股兵都可以在大宋境內任意行走,而且還要受到地方官員的保護。宋金民間的交往也日漸頻繁,其中又以理學交流為多。當時金國出了個大大有名的理學家李士元,只是那時賢侄應該剛出生不久,也許未曾聽過此人名號。這李士元乃金國承安二年經義進士,又喜談兵,當年金國南下之時,便是此人兩上疏策其勝負,後來被金帝大為賞識,便自作《矮柏賦》,以諸葛孔明、王景略自居。李士元這話雖然讓人覺得有些自大,但此人學問卻著實不小,不僅對理學極為精通,又為《楞嚴》、《金剛經》、《老子》、《莊子》等做解,還著有《中庸集解》、《鳴道集解》等書,可以說是當時北方的理學第一大家。”

李響聽丁大全突然說到了理學,又對李士元此人大加讚賞,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轉念一想,也許一切事端該是由此人引起才是,又繼續聽了下去。丁大全道:“嘉定三年的春天,李士元奉金帝之命,率其門下數十人前來臨安與大宋理學之士相互交流。當時理學雖然不像今日這般盛行,但因為李士元是金國皇帝派來的,因此大宋朝庭也將此次大會看得極為重要。當年老夫任禮部侍郎,全權負責金國一行人的接待事宜。其時辯理院尚未修建,理學大會在淨慈寺中舉行。因此老夫在寺中挑選了住所,又命人收拾乾淨之後,便等著李士元一行的到來。誰知到了約定之期,卻仍未見有人前來,老夫當時也極是不解,但又想這理學之士最重信譽,如果他們未能按時前來,必然是有了極為要緊的事給耽擱了,因此老夫稟明皇上之後,便每日在寺中等候。如此又過了三日,李士元一行人才陸續趕到,然而讓老夫氣憤的是他們來的不僅僅是參加理學大會的眾位學者,又派了近三百名金兵隨行。如此老夫就有些想不通了,眾學者是前來參加理學大會的,為何要派如此多的金兵保護呢?然而更令人無法忍受的是,這些官兵剛一到寺中,便將寺中大小僧眾盡數趕了出去,並且將寺廟的後院重重圍了起來,任何人等都不得入內,而參加理學大會的眾學者只能待在前面的經堂之內。”說到此處,丁大全停了下來,一個人在那裡想得出神,顯然當年的一些事情讓他一直無法忘懷。

過了半晌,丁大全仍未有繼續講吓去的意思,李響忍不住問道:“既然是前來參加理學大會,的確沒有必要派出如此多的金兵前來保護,想必同行的還有什麼重要人物,這才會將寺廟裡的和尚們全部趕了出去吧。”

丁大全猛地一醒,回過神來,點頭道:“賢侄猜得沒錯,此事果然另有隱情。”稍一猶豫,又道:“當時老夫只有四十歲,雖然已混跡官場多年,卻仍是無法忍受金兵的做法,只是因為先皇早已吩咐下來,因此老夫也只是敢怒不敢言。我當時對也頗有研究,話說得大一些,便是李士元也未必有我當年的造諧。但兩國的理學大會與其說是交流,其實卻是一場舌戰。宋金兩國停戰僅有兩年,大宋的理學之士早已為此憋了一口氣,兩派人士剛一接言,便是一番唇槍舌箭,已絲毫不像之士在那裡辯論了。大宋學者出言甚是激烈,將以前兩國交戰之事也加入辯論之中,竟然隱隱含有影射金國背信棄義之意,又像是在駁斥金國入侵大宋有違天道。”

到這裡,丁大全又眯起眼睛,彷彿又在思索當年那場辯論的一些細節。李響道:“理學原是大宋的國學,金人雖然也對其有些研究,但想必定然辯不過大宋的學者了。”

丁大全道:“賢侄說得極是。當時大宋學者已然佔了上風,老夫也對金國入侵大宋一直耿耿於懷,便對此未加阻止。誰知到了第二天,李士元也加入了辯論。本來以他的身份,是不會與大宋的學者進行辯論的,但不知道他當時如何作想,竟然也加入舌戰。此人一出馬,大宋學者自然不敵,不一會便滿堂的鴉雀無聲。這李士元當時任金國的尚書右司都事,此次前來只是作為帶隊之人,萬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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