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響此時看去,只見眼前這位貴婦五官極為端正,面板瑩白如玉,怎麼也不像是曾經整過容,再看她雙目有神,顯然也不像是曾瞎過一隻眼的,況且古代又哪裡有如此高明的整形術,竟然能將一個醜女變成如此高貴端莊的一個美女。李響既已想得明白,便更加認定那些傳說純屬無稽之談,一定是有人聽到些謠傳,再加上南宋滅亡得又快,因此這種說法自然也就流傳了下來。
只見賈婉清盈盈一拜,道:“多謝李大人前來相見,大人請坐。”李響連忙謝過,隨便找了個椅子坐了,卻又不說話,只是在一旁靜靜止地等候,心想這通義郡夫人既然叫自己前來,必定有事要說。
果然,過了一會兒聽得賈婉清說道:“李大人剛來臨安不久,又整日忙於朝中事務,想必對於皇上身邊的人並不瞭解,聽說大人在今年年初之時,曾為皇上與昭儀郡夫人畫了一幅像,那日本夫人也有幸得見,果然是畫得栩栩如生,甚至比鏡子中看到的還要清晰,不知大人用的是什麼辦法,竟然畫得如此逼真?”
李響一聽又是畫畫的事,一時又有些頭大,胡亂說道:“這是我們噴墨派的畫技,其中手法極為複雜,一時也不易講得明白。”
賈婉清也不再多問,嗯了一聲便不再言語,過了一會兒又只聽她幽幽嘆了一口氣,道:“李大人的畫技高明之極,皇上嘗識李大人的畫技,這才召大人進宮作畫,這原本也是理所當然,只是皇上自從得了這幅畫之後,先是召集所有後宮嬪妃輪流看了一遍,然後便將此畫視為至寶妥為收藏,從此不再示與旁人觀看,這倒也罷了,只是皇上從此卻變了許多,終日與昭依郡夫人形影不離,每次早朝之後必定是去昭儀郡府,完全將其它嬪妃視為無物。”
李響聽賈婉清如此一說,心想這無非又是些嬪妃爭寵之事,又或是些後宮怨婦們的牢騷,歷代皇帝身邊難免少不了這些瑣事,卻也再正常不過了。只是自己當時隨便畫了一幅畫,又或是隨便照了一張相,雖說也與此有些關係,但也不至於讓通儀郡夫人親自前來過問吧?
難道這賈婉清也想讓我替她畫一幅像,好與那昭義郡夫人爭寵?但是按歷史記載,賈婉清極具政治頭腦,又頗工於心計,應該不會如此膚淺吧?只聽賈婉清又接著道:“李大人必定是在想,如此後宮嬪妃之事,與外臣又有何干?其實大人有所不知,每一位能被選入後宮的嬪妃,除非姿色特別出眾者,否則其背後都有一些朝庭勢力在支援。如果皇上只是對賈夫人多加親近,這倒也罷了,本夫人今日也不會請大人前來相見,只是皇上近日多聽信賈夫人之言,竟然又準備將其胞弟賈似道從嘉興直接調入朝中,擔任兵部職方主事一職。”
“什麼?賈似道!?”李響聽得大吃一驚,猛然間站了起來,隨即覺自己失態,又緩緩坐下,心中猶自不敢相信剛才聽到的話。李響如此舉動,卻將賈婉清嚇了一跳,她不明白李響為何在聽了賈似道的名字之後如此反應。其實,按歷史中記載,賈似道會等到宋蒙開戰之後又被理宗拜為右相,但賈似道此人貪生怕死,其投降政策直接導致南宋的滅亡,《宋史》中又將賈似道列於《奸臣傳》,李響作為知曉後世歷史之人,聽到這三字如何不驚。
賈婉清自然不知道這些,但看李響如此神情,顯然對賈似道這三人極為敏感,當下奇道:“李大人難道認識賈似道此人?”
李響脫口而出:“不認識!只是此人萬萬做不得朝中大員,更是做不得宰相!”賈婉清聽得一怔,心想我剛剛只是說了職方主事一職,又何時說要做宰相了,再說即使其姐為貴妃又或是皇后,要做宰相也不是如此容易之事。其實李響此時已大為後悔,自己剛才一時衝動之下,竟然不假思索地說出了原本的歷史事實,好在賈婉清並未多想,否則一旦再問下去,倒還真是不好解釋。其實,賈似道一步步升為宰相併不是賈妃的緣故,而純粹是南宋當時確實沒有更合適的人選了,賈似道的能力不是很強,而且私德又不是太好,但他是當時南宋剩下的資歷夠當宰相的人裡最強的了,其他的人乾脆就是隻會寫些道德文章的腐儒。
李響此時已聽得明白,賈婉清在原歷史中被描述為一個女政治家的角色,如今看來也實不為過,如今她能找到自己,便可看出此人斷事之準。李響雖然進入朝中不久,但其影響力卻是不小,倒不是說李響有多大的勢力,而是他這半年多來所做之事無一不出人意表,而結果卻又無一不令人震驚,朝中眾臣之間即使有些矛盾,又或彼此間政見不合,但對李響的做法卻都是極為支援。賈婉清正是看準了這一點,也知道李響必定能想出些辦法勸說理宗,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