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韃子,韃子攻城了?”李響不由擔心,若是恩州落入蒙古人的手中,那荊州估計情況也大不妙。
“這倒不是。”梁烈年紀大了,話也分開來說,不顧李響急得亂七八糟:“韃子雖然沒有攻城,可是也差不多咦。”
“看來這又是一段很長很長的故事,故事的開頭要說到很久很久以前。”李響耐心坐下來,聽著老人家獨有的唧唧歪歪。
蒙古兵圍困四川幾年,幾年時間裡也就只有范文虎等從鹿鳴山方向進行救援。之後張遠之率領大軍封鎖萬山糧道,朝廷竟然沒有派出任何救兵。
開始一段時間,張遠之大軍還算規矩,只是修堡壘截斷糧道,後來更是把注意力放在一字城的修葺之上,只等一字城修葺完畢,隔離四川兩城。
張遠之雖然如此,但他底下的人可就不太遵守所謂的規矩了。去年十一月左右,張遠之的弟弟張弘正便開始出入恩州,剛開始時也只是偷偷摸摸乾點小壞事,被梁烈嚇了幾次,後來見朝廷沒有動靜,膽子也大起來。
後來出入恩州的蒙古兵越發多起來,知府劉志竟然棄城而逃。不過也難怪,這符合了他們做官的準則嘛,明哲保身。
梁氏家族身為恩州最大的豪族,在恩州頗有號召力,又為了自身的利益,也要保住恩州的安定,於是招募了一些義勇維持恩州的治安。
但不是每一個人都是一心一意敢跟蒙古人作對,恩州的另一個豪族洪氏就很懂得明哲保身的道理,早早的投靠到了張弘正的懷抱。
張弘正這人沒什麼頭腦,但戰鬥力幾乎達到滿分,就算沒到一百也有九十多,雖然礙於大哥張遠之的軍令不得為所欲為,但並不代表他不能私下作奸犯科。
還是那個古老的故事,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洪氏領著張弘正合計幾百個蒙古兵偷襲了梁家莊園,梁氏死的死,傷的傷,幸好一些忠心的家丁拼死把梁烈及他的孫女梁紅救了出來,隱居在這山頭裡。
“可恨的洪氏,出力最大,殺得也最恨。”梁烈抹了一下渾濁的淚水:“我現在收攏這些忠心的家丁,總有一天期望能夠把這個不知廉恥的傢伙剁成肉片。”
李響默然,一個家族的興衰成敗確實讓人心酸,距離這麼遠的恩州還遭此大難,就不知距離更近的江州會怎樣。
大叔,大叔。”“叮叮噹噹”的小女孩膽怯的拉了拉李響的手:“大叔,你能為我爹我娘報仇嗎?”
見李響看過來,小女孩幼小的身體不由自主的縮了縮,但還是堅強的看著李響:“爺爺年紀大了,下面很多叔叔都說大叔很厲害,小紅求求大叔為我爹我娘報仇。”
“還有我弟弟。”
“小紅,不得胡來,大叔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梁烈把小女孩拉過來,不好意思看著李響,道:“小女孩不懂事,李響你不要在乎。”
想不到小女孩卻很頑強,依然堅定的看著李響,眼睛一紅,道:“大叔,我聽叔叔說大叔是個好人,小紅就求求大叔了。”
“要不,小紅給大叔下跪了。”
李響看著這個嬌嬈的小女孩,不由心慌,曾幾何時,她是那麼的快樂,那麼的無憂無慮,有疼她愛他的父母,有寵她憐她的爺爺,還有胖乎乎的弟弟,可現在,紅紅的眼睛,還有那滿溢的淚水,無不顯示了她的主人是那麼的悲傷,是那麼的無助。
“大叔答應你。”李響嚴肅的點了點頭,這一刻,他不是頹廢的大叔,他不是想回江州的李響,這一刻,他只是心軟的大叔。
早在張遠之立萬山大營之前,恩州一直都是萬山糧道及物質的重要陸地週轉地之一。梁氏在恩州的主導權雖然暫時被洪氏奪去,但在恩州附近的山區和村落,梁氏依然佔有主導的地位,這也是梁烈逃出恩州後依然可以組建一支百餘人左右義勇的原因。
“我知道你們需要大批的糧食及物質。”梁烈老狐狸看著粉嫩的小羔羊李響。
“您老別喪氣,爛船還有三分釘呢,誰不知您梁老在恩州說一不二,那漢賊洪氏,連恩州大門也不敢出。”粉嫩小羔羊李響耍太極。
“我孫女的話,你李響可否當真?”老狐狸下最後通緝。
“梁老這是什麼話,我李響可曾說過哄人的話。”粉嫩小羔羊李響非常重視自己的信譽度,反駁。
“好。”梁烈彷彿下定決心:“你小子要是能夠為小紅他父母報仇,我這把老骨頭就交給你了。日後別說跟蒙古人鬥,就連天王老子,你小子說到,我這百十斤的老骨頭也在所不辭。”
李響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