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切都安頓好了,顏紫蘿才遣了奶孃們出去。
“孩子還是自己親自養比較好,放心。”顏紫蘿笑著說道,看看在敏芷懷裡已睡得天昏地暗的小傢伙,“做小孩兒多好,吃飽了睡睡飽了吃,豬一樣幸福呢!”
“你罵我兒子是豬?”敏芷輕手輕腳地將成袞扎布放下,拉過羽毛被子給他蓋好。
“你不覺得豬很幸福嗎?什麼愁事都沒有。”顏紫蘿側身躺下,盯著成袞扎布看,“小孩子真好。”
“顏顏,其實,孩子——你還年輕,總會有的。”敏芷說道。
也側身躺下看兒子,說話的時候視線越過兒子看顏紫蘿。
“睡覺吧!不要以為自己有了兒子人家就都羨慕的不得了。”顏紫蘿躺平了,對著棚頂說道。
“你還是真是鴕鳥,這麼躲著,你還打算躲一輩子嗎?”敏芷輕聲說道。
“眼不見心不煩唄。”顏紫蘿眨眨眼睛,為什麼想哭呢?
“聽說四哥心情不好呢!”敏芷說道。
這是策凌告訴她的,是老十三告訴策凌的。
顏紫蘿不說話,還故意裝出已睡著的樣子。
“別假裝了,我知道你沒睡。”敏芷說道,“不過,你不想聽,我就不說了。
等你想聽再說。”
“羅索。”顏紫蘿終於說了兩個字。
日子平平淡淡地過了幾天,給德妃請安的時候,一次也沒有遇見胤禛,顏紫蘿心裡既暗暗鬆了口氣,可是每次從永和宮出來的時候總是有一股子失望。
這日正往回走著,路過良妃的院子,顏紫蘿想了想還是決定去拜訪一下。
進了院子卻見靜悄悄的,顏紫蘿便稍稍提高了聲音問道:“良妃娘娘,您在嗎?”
不一會兒,一個身影出現在門口,卻是紫竹,見了她,臉上出現了喜色,“顏主子,您來了。
請隨奴婢來吧!”
進了暖間,良妃正笑意盈盈地等著她。
請了安,良妃命她坐了。
“今兒才來看我?”良妃問道。
“請娘娘恕罪,紫蘿失禮了。”顏紫蘿說道。
“來了就好,總算有個人來陪我說說話了。”良妃看著她,讓紫竹重新沏了茶。
“宮裡這麼多人,怎麼會缺我一個陪娘娘說話的人呢?娘娘您高抬我了。”顏紫蘿笑著說道。
“宮裡的人多,能說話的少。”良妃淡淡地說道。
“上一回,多虧了你,要不,我這條命啊,也不知道能不能撐到現在。”
“紫蘿也沒做什麼,不過是娘娘福澤深厚。”顏紫蘿給良妃倒了茶,自己也倒了。
良妃搖搖頭,卻沒說話。
顏紫蘿看了看桌邊放著的書,問道:“娘娘最近讀什麼書啊?”
良妃拿起那書遞給她,顏紫蘿雙手接了,看了看便放下,“娘娘在唸經?唸佛之人必有所求,娘娘求的是什麼?”
“求靜心。”良妃說道。
“娘娘覺得現在心靜了嗎?”顏紫蘿問道。
良妃沒說話。
“娘娘,奴婢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說。”顏紫蘿捧著茶杯。
“說吧,跟本宮還有什麼不能說的?”良妃遣了眾人出去。
“娘娘若要念經求心靜,奴婢倒是知道一點兒:“譬如有人,一專為憶,一人專忘,如是二人,若逢不逢,或見非見。
二人相憶,二憶念深,如是乃至從生至生,同於形影,不相乖異。”顏紫蘿念道,這是她前些日子看《楞嚴經》中,看了頗有感觸因而記住的。
“這是?”良妃抬頭看她。
“是大勢至菩薩以人喻佛法,不過奴婢沒有慧根,沒有辦法將它當作佛法來讀。
只能就字面的意思去理解,卻也有一些收穫。”顏紫蘿輕笑著說道。
良妃低聲唸了一遍竟記熟了,顏紫蘿便更加肯定良妃還是因為上次的事而有了打不開的心結。
“紫蘿,你倒是比我看得開。”良妃說道。
“錯了,娘娘,奴婢不是比您看得開,是奴婢比您會逃避。”顏紫蘿說道。
“放心,我不會問你什麼,想必你日子也不好過。”良妃說道。
“謝娘娘體諒奴婢。”顏紫蘿輕笑著說道。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顏紫蘿便辭了良妃往回走。
還沒到門口,就見一個太監迎了上來,說是皇上召見。
顏紫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