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是一條環紋海蛇,如果被咬到的話那可就真是大麻煩了。
而這時候才緩過神來的林暮也似乎是注意到了薇薇和文曉那邊的異樣,她突然回想起剛剛遊開是腳邊似乎踢掛到什麼東西的觸感,再看到沒有帶著潛水鏡的文曉和那因為氣壓而海水中扭動的氧氣管,林暮的心瞬間涼了下來。
文曉並沒有失去意識,她只是覺得有點困想要稍稍放鬆休息一會,直到薇薇帶著她回到岸上,
文曉半睜著眼睛看著滿臉凝重的薇薇將自己帶到岸邊後飛快的卸下了自己的氧氣瓶,然後除去那些重的要死的負重,一把將潛水衣的拉鍊拉開。
溼漉漉的身體在潛水衣中黑色比基尼的襯托下看上去蒼白的不可思議,薇薇在觸碰到的時候都覺得冰冷的簡直不像是人類的體溫。
就在薇薇打算解開文曉胸前的束縛開始施行急救的時候,她伸向文曉胸口的手被一條蒼白的手臂輕輕的擋開到了一旁。
“你……”
“別擔心。”文曉一手撐著身下有些硌手的沙石半坐起身對薇薇輕聲說著,溼漉漉的頭髮從臉邊垂下,隱去了文曉本就不怎麼明顯的幾分情緒,整個人散發出一種死寂的沉靜之感。
看著這樣的文曉,薇薇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該說什麼。面對這個看上去比自己小不少的女孩,薇薇不知為何心底有種隱隱的恐懼……
“發生了什麼!?”林暮此時從海中走了出來,一步一步因為身上的負重吃力而遲緩,“文曉你怎麼了?”
文曉緩緩抬起頭,蒼白的臉色隱隱透出一絲因為寒冷才會帶上的青黑。她看著皺著眉頭難掩慌亂的林暮,突然覺得胸口一直狠狠壓著的東西突然消失。
身體上突如其來的輕鬆感和胸口沉悶感的消失讓文曉下意識的開始大口的喘起氣來,然而這種喘息卻又奇怪不受文曉意識的控制,幾次急促又深重的喘息聲聽上去就像是哮喘發作時胸腔和聲帶的嘶鳴。
下一刻,文曉連忙轉過身屈身與沙灘,一手緊緊的扣著喉嚨不由自主的開始乾嘔起來。像是之前吃下的所有東西都沒有消化一樣,文曉將自己只吃了幾口不到的早餐三兩下就吐了個一乾二淨,吐到最後文曉只能嘔出幾絲泛黃的胃液,這才終於有了緩和下來的跡象。
急促而喘息聲就這樣乾巴巴的環繞在三個人之間,薇薇和林暮看著這樣的文曉只有呆愣的份。
薇薇是因為方才被文曉拒絕過一次,並且下意識的忌憚著文曉身上那種她說不清道不明氣息。
而林暮是因為第一次看到文曉反應如此狼狽的場景,並且一想到文曉此時的狀態有可能是因為自己剛才無意中那一腳導致的,便更是有了種害怕和自責的無措,她不知道面對這樣的文曉自己還可以做些什麼。
不知為何林暮覺得自己是害怕的,害怕這樣的文曉——蒼白、虛弱、冰冷、疏離、陌生……還有拒絕。這樣的文曉讓林暮無所適從,更無法接受,儘管這一切都是因自己而起。
她想找到合適的理由讓自己有足夠的藉口可以從這種負罪感的恐懼中抬起頭面對,從一開始的試圖獲得文曉的原諒,到後來悉心照顧的彌補……林暮做這些除了是為了向文曉表示自己的心情和歉意,更多的則是向自己證明——自己該做的都做了,自己道歉了,自己認錯了,那麼……自己應該得到原諒了吧?
可是看看現在的文曉,林暮不禁想問自己到底做了些什麼?自己那些所謂的藉口和理由到底是什麼?面對自己這個幾次幾乎要害死她的人,文曉真的會原諒嗎?
然而自己除了道歉之外,還能做什麼?還能做到什麼?
林暮僵著身子跪坐在文曉的身側,一手帶著不住的顫抖拍著文曉冰涼的脊背,一邊下意識的輕聲說著‘對不起’。一遍一遍不知道是在為自己的行為而道歉,還是在麻醉自己負罪的恐懼感。
文曉感覺到林暮碰到自己的時候整個身子一顫,緩緩直起上半身,文曉看著不住的對自己道歉的林暮,沒有選擇避開她的手。而是呆愣愣的看著林暮,用帶著一絲喑啞的嗓音輕聲說——
“林暮,我們回去吧。”
是啊,回去吧。
回去之後,一切都將走上尾聲,一切都不復存在,一切……
“然後所有都結束了,多好?”
作者有話要說:
☆、44
薇薇一開始就對文曉這個人有著諸多的疑問,比如為什麼她明明什麼傷都沒有的左手上要纏著繃帶,再比如她明明看到了海蛇咬了她卻沒有在她手臂上發現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