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拒絕,因為他隱退後,韓元捷暗地裡給了他不少關照。
“韓省長,你覺得有多大把握能讓潘寶山接受你的條件?”田閣聽明白之後發問,他並不覺得韓元捷有多少砝碼。
“一半對一半吧。”韓元捷道,“這還是不樂觀的資料。”
“看來你是很自信的。”田閣笑了笑,道:“說實話,我並不看好。”
“那是你沒考慮到潘寶山的情況。”韓元捷道,“拋開私人恩怨,現在潘寶山的最大願望是省會北遷至松陽,一定程度上說,對他而言,那是蓋過一切的。”
“省會北遷的阻力,是你和段書記。”田閣頓了一下,道:“恕我直言,韓省長,如果潘寶山有把握將你拖下馬,難道他還擔心段書記的存在?”
“嚯嚯。”韓元捷頗為玩味地笑了起來,“你認為潘寶山扳倒了我,就能牽到段書記?”
“哦,我知道了。”田閣一點頭,“你和段書記的攻守同盟,應該是很牢固的。”
“因為我跟段高航都看透了,無論誰出了事,都沒有退路,戴罪立功的意義微乎其微,甚至可以忽略不計。”韓元捷道,“所以我們定下協約,出了事就一個人擔著,留一個還能照顧著兩個家庭,那也算是最大可能的保全之策了吧。”
“這麼說的話,的確有可能。”田閣點了點頭。
“唉呀,可能不可能的,你也別擔心了。”韓元捷嘆慨道,“只要你把意思傳過去就行,多費費心吧。”
“那是一定的。”田閣毫不遲疑地點頭道,“而且不耽誤時間,今天就開始行動。”
田閣行動,也是間接的,他知道直接找潘寶山欠妥當,因為沒法很好地直接交流,所以也繞了個彎子,找了曾經跟他有過一定短暫深層接觸的譚進文。
當天晚上,譚進文應邀和田閣坐到了一起。
沒有拐彎抹角,田閣直接說出了韓元捷的想法,希望譚進文能呈報一下。
譚進文聽了,覺得韓元捷簡直是異想天開,不過隨著田閣的層層分析,又覺得是有那麼點可能。但是他很清楚,事情的分量之重並不是他所能拿捏的,於是在和田閣談話結束後,立刻向潘寶山彙報。
這對潘寶山來說,是唐突得簡直有些讓人窒息的事情,他不由得閉上了眼睛,沉思了半天。
“你有什麼看法?”睜開眼後的潘寶山,點了支菸,心情還是極為複雜。
“很明顯,韓元捷是守不住了,知道已無路可走。”譚進文道,“按理說,他罪大惡極殺無赦,跟他做交易有失正義。可是,從大局和長遠來看,似乎也不全是違背天理,畢竟小部分正義的缺失,是為了更大方面的正當利益。”
“這麼說,你是比較認同這次‘和談’了?”
“是的。”譚進文立刻點起了頭,跟潘寶山認識的時間也不短了,多少也能揣摩點他的心思,關鍵時刻,得做好助推工作。在韓元捷的“和談”一事上,譚進文的確看出了潘寶山是動了心,但出於一般意義上的正義感,他又沒法果斷做出選擇,或者說,以他的身份,不便主動表態,所以,有必要及時添磚加瓦。
“田閣說的沒錯,韓元捷即便垮掉了,段高航也不會跟著倒臺。那樣的話,我們的阻力還依舊存在,絲毫不會減少,所以,省會北遷一事,恐怕還是會長期擱置。”譚進文繼續道,“而從大局上看,省會北遷又是很迫切的,是瑞東發展亟需的一劑強行針。”
“韓元捷這一點算是看準了,僅就目前而言,我的最大願望就是北遷省會。”潘寶山嘆道,“而且他也知道,段高航是避不開的絆腳石。”
“是啊,對他而言,段高航就是根救命稻草。”譚進文道,“他和段高航之間有類似‘兩人毀不如一人亡’的約定,因為他們知道,互咬並不能減輕罪責,還不如留一個。”
“一定程度上說,那個攻守同盟的堡壘是攻不破的。”潘寶山道,“因為他們看到底了。”
“還有啊,僅就韓元捷的事情來說,想要拿下他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實現的。”譚進文道,“雖然明知丁薇被殺是他幕後指使,但偵破起來也還有一定的難度,比如中間會在某一或者某些環節中斷了線索,最後能不能順利查下去還不一定。也就是說,他要是垂死掙扎起來,恐怕還要費些周折。”
“嗯。”潘寶山若有所思地點著頭,他還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韓元捷會不會狗急跳牆?如果韓元捷最後情急之下走了極端,進行喪心病狂的報復,不也麻煩?
“今天就是明天的歷史,歷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