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的,還有一枚用金、銀、銅、鐵、錫五金熔鑄的令牌。巴掌大小的令牌上滿是風紋雲紋,風雲之中,一隻青鳥正展翅高飛,在令牌的背面,在一輪明日中,小小的篆刻了一個‘姬’字。
盧乘風接過印璽翻看了一下,的確是鐵月舞的隨身私人印璽。而勿乞則是將令牌接了過去,令牌看起來不大,但是分量很沉重,他將令牌翻看了一輪,在令牌的邊緣處,果然有大燕朝國宗虞玄的字樣。
掂了掂令牌,勿乞問道:“夫人身邊的侍衛,怎麼不跟你們一起過來一個?”
剛才那男子淡淡的說道:“你們以為,薊都夜間是誰都能隨意行走的麼?多一個人,多一份麻煩。”
冷笑一聲,這男子帶著幾分倨傲交代道:“就算你們,待會進內城,也得在車上藏著,不許出聲,不許動作,否則招惹出麻煩來,不要怪我們撒手不理。乘風公子,別忘了你如今的身份,還是溧陽盧氏大公子!”
盧乘風輕哼了一聲,他看了看勿乞。
勿乞眯起了眼睛,低聲說道:“我們公子要帶幾個護衛。”
那黑衣人看了勿乞等人一眼,淡然道:“除了乘風公子,護衛最好不要超過四人。我們攜來的車駕太小,可裝不下太多人。”
勿乞指了指自己和羅克敵、馬良,他淡然道:“就我們三個伺候我們公子過去。”
幾個黑衣人齊齊點頭,他們不再多說什麼,徑直拉了拉蒙住了他們面孔的斗篷,轉身走了出去。
府門外的陰影裡,一輛小小的雙輪黑油漆馬車正等在那裡。勿乞等四人上了車,幾個黑衣人簇擁著馬車,一路輪聲轔轔的朝內城行去。
沿途不時有巡夜計程車卒隊伍經過,但是他們看到了馬車車轅上插著的一盞淡青色燈籠後,所有士卒隊伍都當做沒看到這輛馬車,任憑他們走了過去。
一路直行,幾個黑衣人果然權利極大,這個時候,薊都內所有城門都已經落鎖。他們沒有驚動什麼人,就叫開了兩道城牆上的小側門,一路行進了內城裡。
薊都內城的街道都是沿用兩千多年前的規格,街道最寬不過三丈左右。街道兩邊都居住著大燕朝的王公貴族,圍牆清一溜的高有十丈開外,越發襯托得街道無比的狹窄。
幾個黑衣人趕著馬車一路繞來繞去,一路繞進了一處偏僻的小巷子裡。
馬車驟然停下,一直從車窗縫隙裡觀看四周動靜的勿乞一愣,這裡黑燈瞎火的,就連門都沒一個,怎麼可能是國宗府?他急忙低聲問道:“幾位,這裡是哪裡?”
幾個黑衣人齊齊笑了一聲,突然轉身幾個彈跳就躍進了黑暗中。
勿乞一驚,他清嘯一聲,一腳揣在了馬車車門上。沉悶粉碎,化為無數碎屑飛出,勿乞飛身跳出了車廂。
黑暗中,數十道勁風無聲無息的襲來,瞬間就到了勿乞身邊,覆蓋了他整個身體。
更多的勁風襲向了車廂,肅殺的寒氣刺激得車廂內盧乘風三人渾身冷汗‘唰’的一下流了下來。
第六十四章 國宗
薊都內城。緊靠著大燕朝皇宮的東側,有一片佔地一千五百多畝的院子。
院子後面的花園有小山流水,有叢林花苑,有宮殿樓閣,華美奢靡至極。而前面的三重院落,卻是厚重古樸,所有屋舍都是巨木大石構造,屋舍外也沒有絲毫的裝飾。斑斑青苔在這三重院落中隨處可見,使得這裡的屋舍顯得格外的古舊,帶著一股子森森幽幽的蒼老味。
鐵月舞正坐在前院一間大廳內,沒什麼滋味的品嚐著一碗已經泡得和白開水沒什麼兩樣的茶水。這茶葉的質量也很差,粗糙、乾澀,還帶著一股濃濃的苦味。要不是盧秋羅帶路,鐵月舞簡直不敢相信這是大燕朝國宗燕興公虞玄的府邸,還以為是哪家販夫走卒的居所。
空蕩蕩的大廳長寬十幾丈,很是寬大高暢,但是大廳內沒什麼陳設,除了地上一塊破舊的紅氈子,大廳四角的青銅燭臺,幾條脫了漆水破破爛爛的條案,就再沒有其他的東西。大廳的地面也是凹凸不平,鐵月舞進門的時候,還看到腐朽的門檻上居然長了兩朵蘑菇出來。
尤其是大廳內雖然有四個碩大的青銅燭臺,可是每個燭臺上只點了三根小手指粗的白蠟,這麼大的廳堂,這麼點蠟燭,燈光暗得實在是可以。鐵月舞伸出手,也不過是能勉強看清自己的手指而已。
配合上院子裡的斑斑青苔,破爛的陳設,門檻上的兩朵蘑菇,這還能是堂堂大燕朝公爵的府邸?分明是數百年沒有人居住,鬧鬼也鬧了百把年的凶宅。
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