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乞低著頭,迅速地剖析著來自張虎言語中的各種情報資訊。
遠處突然傳來了細碎的腳步聲,勿乞坐在高處,正好看到有一個村子裡的女子,正拉著一個獵蠻人壯漢偷偷摸摸的從村子裡出來,到了村邊的一處荒草叢中。不多會,那一片荒草就很有韻律的動搖起來。
張虎壓低了聲音笑了起來。
“勿乞兄弟,我們聲音小點,可別驚擾了他們。”
勿乞望著那一片草叢,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剛才那女子,他白天的時候見過。她的夫婿在白天的廝殺中斃命,家裡就留下了一個獨生幼女。如今半夜溜出來,和獵蠻人媾和,怕是在“借種”。
這些獵蠻人都是精壯的好漢子,身手都比村裡的人強大得多。在他們身上借種,如果能生下一個男孩,還能撐起門戶,延續這一家的香火。山林之人以強者為尊,從獵蠻人這裡借種,總好過從村子裡找目標。
點了點頭,勿乞悄無聲息的從樹杈上溜下了地面,湊到了張虎身邊,靠著樹幹坐在了地上。
“張虎大哥,我跟隨師尊學藝十年,如今首次出外行走就遭逢意外。不知如今那山林外的世界,卻是變得怎麼樣了?”
張口給自己編造了一個莫須有的來歷身份,勿乞開始打探山林外的資訊。蒙村,他是不準備留下去的,這裡的天地太小,對勿乞並沒有任何益處。
盜得經內的功法,取天地之有餘補自身之不足。蒙村這點地方,能有多少好處給勿乞?把蒙村的男女老少的內衣褲都給取光了,也不能給勿乞半點好處。只有走出這片山林,去到外面的世界,才有更多的機會,才有讓勿乞變強的機緣。
只不過,山林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模樣?蒙村的人很少出山,偶爾出去,也只是在小蒙城打個轉就回來,他們那裡並沒有勿乞急需的各種資訊。
仰面灌了兩口烈酒,張虎吧嗒了一下嘴巴。
“還能是什麼樣子?各諸侯的宗主大燕朝還是不理下面的事情,各諸侯國你打我,我打你,打得不亦樂乎。諸侯國的各大世家豪門你坑我,我坑你,坑得死去活來。家族裡的公子們你害我,我害你,相互害得雞飛狗跳!”
不屑地歪了歪嘴,張虎冷哼道:“不過,小蒙城地處偏僻,一口安穩飯,還是有的!”
用力拍了拍勿乞的肩膀,張虎輕嘆道:“勿乞兄弟,聽大哥一聲勸告,這山外,和山內,完全不是一回事。當年大哥也是心比天高,一心一意博一個富貴前途,辛苦二十年,好容易有了點成就,結果在三年前被逼逃到小蒙城鬼混過日子。”
勿乞望著張虎笑了:“好,聽張虎大哥的,如果勿乞在外面混不下去了,就回來跟著大哥你獵蠻度日!”
“嘖嘖”吧嗒了一下嘴,張虎不以為然地搖了搖頭。他認定了勿乞是那種剛剛出山的菜鳥,一心一意的想要展翅高飛,卻從來沒考慮過自己的實力,是否能夠在山外的那片天地裡飛得起來。
這種剛出道的菜鳥,當年張虎已經是看得多了。
搖搖頭,張虎有點猶豫的問道:“那就預祝兄弟你萬事順當。只不過,勿乞兄弟,今天白日裡我看你殺了這麼多鳥蠻,你的修為很不低哪?你和你師尊,還有你同門,怎麼就被人給害了啊?”
勿乞雙手重重地打在了地上。過了許久,他才沙啞著嗓子低聲說道:“我也沒看清到底是什麼,我們正在行走,只見一道雷光,就暈了過去。”
張虎似乎想到了什麼,猛的倒抽了一口涼氣。
沉默了一陣,張虎才苦笑道:“那,是無妄之災,只能說,兄弟你們運道太差,碰到了最不講理的修煉之人。怕是你們驚擾了他,所以才被他施展手段殺死。”
勿乞點了點頭,沒吭聲。他搶過張虎的酒囊,一口氣將半個酒囊的烈酒灌進了肚子裡。
張了張嘴,張虎想要勸說勿乞幾句,卻只是搖搖頭,重重的嘆息了一聲。
兩人你一口,我一口,眨眼間將酒囊中的烈酒喝得乾乾淨淨。勿乞有先天真水靈罡護身,烈酒進了肚子,就被靈罡分解成絲絲熱氣遊走周身,一點都不覺得酒意上頭。倒是張虎有了七八分酒勁,他四仰八叉的倒在了地上,突然“嗤嗤”的乾笑了起來。
“三年前,我張虎還是一個將軍,後天巔峰的修為。也是無意中得罪了一個豪門供奉的修煉者,結果被逼丟棄了一切逃來小蒙城這種荒蕪之地混日子。時也,命也,那些修煉者,他們怎麼就這麼強?”
勿乞凝神傾聽張虎的自怨自艾,力求從他嘴裡得到一些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