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微微挑起蒙面的白紗,露出小巧精緻的下領和半張水紅色的妙唇,小嘴兒叼住了碗沿,無聲的將一碗美酒喝得乾乾淨淨。
最後一滴美酒入嘴,月貚動作曼妙的將海碗朝外一亮,一滴酒水都沒剩下。
大殿內不知道是哪個膽子生了毛的豪貴突然鼓掌大叫起來:“月大家海量,好酒量哪!”
月貚的身體驟然一抖,鄣樂公主的臉色驟然變得冰冷好似雪山。森嚴的目光緩緩掃過大殿內數千豪貴,方才那放聲大叫的豪貴早就縮起了身子,哪裡還敢冒頭?鄣樂公主沒有找到始作俑者,只能將一肚皮的悶氣全發在月貚頭上。冷笑一聲,鄣樂公主舉手就抓向了月貚的面紗:“既然到了沖天殿,還遮遮掩掩的做什麼?解下面紗,讓本宮看看月大家是多美麗的人兒!”
月貚腳下一動,宛如一片流雲倏忽向後滑退了數尺,堪堪避開了鄣樂公主那一抓。
鄣樂公主眉頭一皺,厲聲喝道:“來人,給本宮把她面紗摘下!今日是本宮慶功喜宴,在這裡蒙著面紗縮頭縮尾的,是有意示清高麼?”她這一聲令下,當即十幾個內侍太監就急忙朝這邊趕了過來,七手八腳的就要去擒拿月貚。大殿內好些今年輕氣盛的權貴’也看到了討好鄣樂公主的機會,在坐席上摩拳擦掌‘時刻準備衝上去獻殷勤。
月貚高呼一聲,轉向了燕齊君:“月貚應邀而來,蒙面白紗,乃是月貚長輩所命。公主要揭下月貚面紗卻也可以,但是還請太子做主,須要按照月貚規矩,應了月貚三問,若是回答合乎月貚心中的答案,月貚自己動手揭下面紗。若是不能,還請太子原諒月貚限於長輩之命,無法順從公主之意。”
輕輕一聲咳嗽,燕齊君喝退了那些內侍太監。他笑呵呵的朝鄣樂公主說道:“紫嫙,月貚琴宗白紗蒙面,這是她家長輩的意思,這三年來,月貚琴宗的確從沒有用真面目示人,倒不是有意在你的慶功宴上如此施為。你要揭下月大家的面紗,就按照她的規拒如何?”
略微頓了頓’燕齊君乾笑道:“月大家可是父王邀約來的。”
冷冷的看了月貚半晌,鄣樂公主突然笑了起來:“三個問題?好,大燕朝數千棟樑在此,莫非還回答不出你三個問題?今天本宮就聽你三個問題,誰能回答出來,將月大家面紗揭下的,本宮重重有賞!”
高傲的甩了一下裙襬,鄣樂公主回到了自己坐席上緩緩坐下,美眸須臾不離月貚。大殿內眾多大臣貴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一小半人同時搖了搖頭。勿乞看得大為驚訝,難不成這些人都聽過月貚這三個問題?看這些人尷尬的表情’怕是沒有一個的回答能讓月貚滿意吧?
好奇心起,勿乞集中精神看向了月貚,這女人能有什麼問題問人呢?
只聽幽幽一嘆,月貚手指輕勾琴絃,發出幾聲脆響。她在高臺上隨意走了幾步,突然開口問道:“月貚的第一個問題就是,江山紅顏何為重?”
又是輕聲一嘆,月貚繼續問道:“月貚的第二個問題就是,長生紅顏何為重?”
看了一眼大殿中眾多大燕朝的頂級權貴,月貚輕聲問道:“月貚的最後一問就是,若有一女子知你、懂你、信你、愛你、不惜一切的為你,自幼就陪你、伴你、助你、護你、付出所有的幫你,這樣的女子,諸位願為她如何?”
三問一出,大殿內頓時一片死寂,真的有如墓地一樣死氣沉沉的死寂。
滿殿的大臣、貴族、人中之龍,都是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半晌沒有發出半點兒聲音。殿後的數百舞女歌女,則是痴痴念唸的複述著月貚的三問,一個個面容憔悴,顯然心神大傷。
鄣樂公主也是呆呆的坐在席位上,一對妙眸不自覺的就朝勿乞的方向看了過去,恰恰和勿乞的目光碰了個正著。
第一百零三章 三答
宮宴散了。天空盡是烏雲,大片大片雨水直瀉而下,薊都好像被泡在了水裡,到處都是讓人難受的水氣。狂雷閃電在烏雲後面肆虐,震得天地都要轉一個個兒。各處城牆上的燈火昏暗,淡黃色的燈光只能勉強照出幾步遠就失去了效力。
這樣的鬼天氣裡。大量士卒宛如木樁子一樣矗立在城牆上。警惕的審視著四周。這樣的天氣,一些作奸犯科稀奇古怪的事情很容易發生。士卒們必須提高警戒。將某些不好的苗頭拖殺在萌芽狀態。燕丹不出關的時候,薊都城內的防務還可以鬆懈一些,燕丹出關後,如果還和以前那樣混日子。那就是在找死。
所以城牆上每隔兩步就站定了一個全副武裝計程車卒。在特製的防風防水火把的照耀下。這些士卒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