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老祖宗,各人輩分極其駁雜,聽得勿乞直翻白眼。
趁著這一通亂,拓拔昊風的幾個護衛忙不迭的扛起被凍成冰塊的主子,偷偷摸摸的溜下畫舷,駕起來時的快船迅速離開。勿乞正要下令用弩箭射殺拓拔昊風一行人,聶白虹突然朝他這裡看了一眼。勿乞只覺渾身一寒,肉體和魂魄都好像被重劍砍了一劍,腦袋裡空蕩蕩的嗡嗡直響,半天沒回過起來。
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勿乞五臟六腑就齊齊受了不輕的傷勢,好像有無數特利的小刀片輕輕的在內臟上劃過一樣,內臟裂開了細小的縫隙,鮮血點點滴滴的滲了出來。嗓子眼一甜,一口血翻到了嗓子。上,勿乞生生提了一口氣,將這口血又吞了下去。
逆血攻心,這口血吐出去也就算了,勿乞卻強行將它嚥下,體內剛剛恢復一點的真氣頓時大亂,內傷驟然加深了許多。內臟更是被這一口強行嚥下的逆血衝得震盪不休,內臟上的裂痕又加深了許多。
最終勿乞還是控制不住體內的傷勢,一連吐了三口血。他吐出來的鮮血豔紅無比,帶著刺鼻的血腥氣,已經傷損到了本命精元,傷勢極其嚴重。幸好勿乞根底厚,體內積蓄的血氣精髓比常人豐厚數倍,這幾口血對普通人而言起碼要臥床數月,他最多調養幾天也就好了。
冷然看了看甲板上勿乞吐出來的血,聶白虹輕輕的哼了一聲。
那些上前參拜的世家公子急忙站起身,一個個趾高氣揚的昂起頭,按照在裂天劍宗的輩分高低,排著整齊的隊伍在聶白虹身邊站定。聶白虹輕輕的點了點頭,眼角餘光朝站在最高處宴會廳視窗的盧乘風掃了一眼,慢吞吞的舉起手朝盧乘風行了一禮:“本宗見過燕樂公。”
盧乘風飄身而下落在了甲板上,他擔憂的看了看勿乞,急忙朝聶白虹拱手行禮道:“乘風見過宗主,不知宗主大駕光臨,有何貴幹?”
淡淡的看子一眼盧乘風,聶白虹冷聲道:“正如本宗剛才所言,前來收勿乞入門。”
轉身看向了勿乞,聶白虹沉聲說道:“大燕朝仙道十三門中,裂天劍宗實力排名第一,本宗也有金丹末期的修為。今日特來收你為徒,是你的造化,速速上來磕頭拜師,本宗不願在這種臉攢之地久留!”
聶白虹的話還沒說完,一旁的歌妓舞女中,突然有一個十五六歲的美貌少女被勿乞剛才噴出的刮光中蘊藏的寒氣所激,鼻子裡一陣發癢,突然仰天打了個噴嚏。聶白虹面色一變,猛的回頭朝那少女瞪了一眼。只聽空氣中‘嗤啦,一聲脆響,少女的身體突然從正中分成了兩片,血肉驟然炸開,灑了身邊那些人一地。
甲板上頓時一陣死寂,尤其是那些畫彷上的女子,一個個死死的捂住了嘴,再也不敢有人開口。其中有幾個舞女和那少女交好的,雖然心裡悲動欲絕,又被嚇了個半死,卻只是死死的咬著自己手掌,任憑大顆大顆的眼淚滴下,也不敢發出半點兒聲音。
這些在場的世家公子,都能對她們生殺予奪,隨時能刻奪這畫舫上所有女子的性命,更何況是聶白虹?高高在上的仙道宗門宗主,這些世家公子,也不過是他門下的一個晚輩門人。區區一個舞女的性命,在這裡又算得了什麼?
盧乘風雙手驟然握成了拳頭,他飛快的看了聶白虹一眼,眼角搐動的他緩緩的低下了頭。剛才被殺的舞女距離他不遠,大片鮮血灑在了盧乘風的錦緞軟靴上,青色的靴子被鮮血一浸,變成了古怪的醬青色。盧乘風能感覺到那溫暖的鮮血緊貼著他的腳,正在慢慢的變冷。
勿乞驟然上前一步,他看著那少女從正中分開的屍身,咬著牙望著聶白虹問道:“她,犯了什麼罪?”
好像聽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議的笑話,聶白虹詫然看向勿乞,反問道:“需要定罪麼?本宗說話時,在一旁大不敬,這就是死罪。真奇怪,你為什麼會問這樣的問題?本宗殺一個賤民,需要藉口麼?”
勿乞水靈脈中殘留的一點先天真水靈罡驟然一提,但是五臟六腑內立刻傳來了讓他幾乎暈過去的劇痛。他的內臟還在出血,他此時強行調動內氣,幾乎就等於榨汁機一樣,壓力強迫他的內臟分泌出了更多的血液。勿乞的眼前一黑,身體一晃,差點沒栽倒在地。
慘白的臉上突然露出了一絲燦爛的笑容,勿乞眨巴了一下眼睛,溫和的看向了聶白虹。
畢恭畢敬的走到聶白虹面前,強提起精神不讓自己暈過去,勿乞向聶白虹跪倒在地,重重的磕了幾個響頭。
“徒兒拜見師尊,能得到師尊指點,這是徒兒上輩子的造化。師尊說得極是,這樣的女子,死也就死了,的確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