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禁軍校尉大多是他親自提拔的親信,而且大多都是士族子弟,平時身穿黑衣黑甲在老百姓面前耀武揚威,但一遇到蘇峻的精銳大軍便嚇破了膽,各營校尉沒有一個敢出城與叛軍一戰的。
眾校尉低著頭,不敢和庾亮的目光對視。
記室參軍殷浩,上前一步,建議道:“大人,叛軍與我軍兵力相當,但叛軍皆是亡命之徒,貿然出城決戰恐怕勝算不大,但我烏衣六營裝備精良,憑藉城牆據守,短時間內叛軍也不易攻破,大人可急招前線主力大軍回援,只要援軍一到,內外夾擊,蘇峻叛賊插翅難逃。”
“對對對,殷大人言之有理。”眾校尉連連點頭稱是。
庾亮此時是火燒眉毛了,也不去細想大軍貿然回援的後果,他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樣,忙下令道:“傳令,讓慈湖前線的趙胤將軍急率兩萬大軍回師京城。命吾弟庾冰率三吳之地勤王之師萬餘兵馬從南路救援京師。”
傳令兵得令剛要離去。庾亮又下令道:“等等,讓石頭城的五千大軍也回援京城。”
庾亮下完命令長長的吁了一口氣,接著下令道:“禁軍六營校尉聽令。”
“末將在”六營校尉齊聲應道。
“一營、二營守東門,三營、四營守北門,五營、六營守南門,另外各營各抽出一隊人馬共六百士兵交由殷浩統領守西門。”
“末將得令。”六營校尉與殷浩依次接令。
庾亮下完令讓六營校尉回去準備,他走到殷浩的面前說道:“叛軍三面圍城,唯獨留下西門可謂用心歹毒,此乃圍師必闕之計,目的是為了瓦解我守城將士計程車氣,我讓你率六百禁軍守衛西門就是要堵住這個缺口,任何意圖逃跑計程車兵不論親疏一律格殺勿論。”
“是,屬下明白,屬下這就去準備。”殷浩說完轉身離開。
殷浩走後,庾亮一個人在屋裡焦躁的踱著步子,口中默唸:“但願援軍能早日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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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烏衣六營裝備精良,並且依託城牆據守,蘇峻叛軍一日之內攻了幾次都沒有成功,於是將大軍退到距城門十里之外紮營。
傍晚石頭城的五千援軍浩浩蕩蕩的從西門進入城中,大軍的先頭一千人馬剛剛入城,後續的的主力突然遭到蘇峻兩千兵馬的南北夾擊。五千大軍在混亂中被衝散,僅有不到兩千人馬順利進入京城,蘇峻趁機攻佔石頭城。
幾日後,前線傳來噩耗,由於庾亮將慈湖前線的五萬大軍貿然調回兩萬,導致前線兵力不足,戰線出現鬆動,而且諸將士聽聞京城被蘇峻叛軍圍困,士氣低落,甚至有傳言說京城已被叛軍攻破。
叛軍藉此機會全力進攻,左將軍司馬流不幸被叛軍大將韓晃擊殺,慈湖失守,王師主力退守西陵,回援的兩萬大軍被叛軍一路追剿損失也過半,到達京城附近見石頭城已插上蘇峻的大旗,皆以為京城已被攻破,於是退後三十里結壘自守。
三吳方向的援軍被突然殺到的叛軍大將韓晃所阻,未能前進一步。同時一路追擊趙胤的叛軍祖渙部除留下一軍駐守石頭城外,剩下兩軍人馬皆向京城殺來,由於連日作戰,兩軍人馬只剩四千多,而蘇峻圍城的五千精銳也已損失一千,叛軍圍城兵力此時已達八千之眾,同時守城的兵力也剛好八千。
雖然兵力相當,但叛軍多是來自北方的流民,民風彪悍且常年與兇殘的胡人作戰,士卒皆養成了悍不畏死的風格。
無論戰力還是戰心皆不是禁軍所能比擬的,反觀禁軍雖然地位高高在上,但常年守衛京師,並無實戰經驗,此時,唯一的優勢就是裝備精良且有京城高大的城牆作為依託。
但京城物資有限,長期被圍也不是辦法,囤積的軍糧尚可支撐八千守軍一段時日,但數十萬京城百姓的存糧可不多。
而且每天做飯都需要燒柴,被圍這幾日已經有不少百姓因缺少柴火將家裡的床板、衣櫃等木質傢俱砍了當柴火燒。
每天都有百姓攜兒帶女的準備逃離京城,但各城門守軍謹遵庾亮號令緊閉城門不允許百姓逃離,各城門口不時有百姓與守軍發生衝突,這又加重了京城的混亂。
“各路援軍被叛軍所阻,一時之間難以脫身,如今京城被圍困數日,守軍士氣低落,京城隨時不保,諸位有什麼良策可解此困,都說說看嘛!”庾亮看著身邊的幾個幕僚說道。
“叛軍兵臨城下,唯有死守以待援軍。”眾幕僚也想不出什麼好的主意。
庾亮一聽,心中急躁,怒道:“死守、死守、如此戰況還能再守幾日。”這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