糧道,一旦受到攻擊,前線的大軍將無糧可食。”
慕容皝與麾下諸將聽了都頻頻點頭,他們自然明白石虎糧道的脆弱,只要一支數千人馬的大軍便可斷了其糧道,但此時慕容皝的手中已經沒有多少可以調動的兵力了,僅剩的兩萬大軍要擔負死守大棘城的重任,賓徒城的五萬大軍更是調動不得。
“可我們已經沒有多餘的兵力了,一點也沒有了。”慕容皝說完,無奈的看向慕容恪。
慕容恪沉吟一陣,正色道:“父王,斷敵糧道關係我軍勝敗,可以從守衛大棘城的兩萬大軍中抽調數千兵力。”
“什麼,抽調大棘城守軍。”慕容恪此言一出,頓時語驚四座,正堂中的文臣武將皆驚得瞪大了眼睛。
“石虎的主力大軍足以十餘萬,我軍兩萬大軍守衛大棘城已經顯得不足,若再抽調數千兵馬,守城的壓力就更大了。”慕容評首先出來反對。
“是啊!守軍已經略顯不足,若是再調走數千兵馬,大棘城將岌岌可危。”一名文官跟著附和。
“王上,不如將北方防備扶余、宇文氏的兵馬調回一半。”一名武將建議道。
慕容皝自然知道,防守大棘城的兵力已經很不足了,再抽調兵馬,守城的壓力會更大,但從北方調兵,他是萬萬不敢的,畢竟,北方的草原是他最後的退路,是不能丟失的。
但斷敵糧道極為重要,這關係到戰爭的勝敗,慕容皝設想一陣,蹙眉看向慕容恪,輕聲問道:“恪兒,你覺得調撥多少人馬,可以斷絕石虎的糧道。”
慕容恪聞言,正色道:“父王,石虎征戰多年,自然明白糧道的重要,沿途必有大批護衛,我軍調撥人馬過少,根本起不到作用,至少要調撥五千精騎。”
“要這麼多。”慕容皝聞言吃了一驚,正堂中的百官也驚得瞪大了眼睛。
世子慕容俊聽了,卻是很讚許的看向自己的親弟弟,隨即說道:“父王,四弟說得對,我軍當調撥五千精騎遊獵與趙軍之後,如此,必能迫使趙軍斷糧潰退。”
見世子也這麼認為,慕容皝猶豫了一會兒,自言自語道:“眼下,大棘城只有七千精騎,調撥五千,則只剩下兩千,餘下的萬餘騎兵,並非訓練有素的精兵,城池還守得住嗎?”
慕容皝的擔憂不無道理,調撥五千精騎,相當於減弱了大棘城一半的防守力量,這不得不讓他慎之又慎。
“父王,為了擊敗石虎,為了我大燕國的未來,也只好走這步險旗了。”慕容俊顯得很有信心。
“哪位將軍願意領兵出擊敵後。”慕容皝心一橫,大聲問道。
將軍慕輿根抱拳道:“王上,末將願往。”
“好。”慕容皝看了看地圖,大聲令道:“慕輿根將軍,你率五千精騎潛入大棘城西北方向的龍山,在山中埋伏數日,待石虎大軍包圍大棘城,你立即率領五千精騎出擊地敵後,一定不能讓石虎的糧道暢通。”
“王上放心,末將一定不辱使命。大將慕輿根信心滿滿的說道。
“嗯,你去準備吧!”慕容皝說道,將這名重要的任務,交給身經百戰的慕輿根,他還是很放心的。
慕輿根領命,立刻離開王府大堂,前往軍主準備。
調走了精銳的五千精騎,守城的壓力驟然增大了一倍,原先的守城策略自然行不通了,在慕輿根走後,慕容皝與部下商議,重新制定了一條新的守城策略。
守城物資必須加倍囤積,滾木、礌石、火油,等物資都儘可能的運上城頭,而一丈寬的城牆自然是擺不下這麼多的東西,於是,守城的將士與百姓一起努力,從城外運來石塊與粘土,加緊拓寬城牆,甚至連護城河都在修繕加寬。
如此巨大的工程量,他們必須在兩日內完成,因為兩日後石虎的大軍就該到了。
隆冬剛過,天氣還是很寒冷,石頭和泥土混在一起,只要澆上一盆冷水,很快就會凝結成一個硬塊,這對需要加緊拓寬城牆的燕**民來說,是件好事。
人在危險來臨的時候,總會迸發出驚人的能量,在大棘城軍民連續兩日的努力下,大棘城的防禦可謂煥然一新,說防禦力增大一倍也毫不誇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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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趙國天王石虎,親自率領的十餘萬主力大軍,已經兵臨大棘城之下,前鋒的萬餘人馬,已經試探性的向大棘城發起了數輪佯攻。
透過幾輪佯攻,石虎頓感驚訝,他沒想到遠在遼東的大棘城,居然防禦的如此嚴密,僅從防禦能力上來看,比鄴城遜色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