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皓心中大動,脫口而出:“你當真知道這其中的楔機?”想那彩虹斬龍,太陽神輦,雲上葬日,橫渡星空,還有消失於星空中的幾位同學,這些秘密,都一直潛藏於心,也是他最想要得到的答案。這老侏儒似乎真有望穿天機之能,當真深不可測度,莫非他當真知道那包裹在心臟上的龍鱗,到底是什麼?
老侏儒傲然道:“我自然知道。只不過,此乃天機大道,隨便說出口來,或當引來雷劫之厄。我嘯日妖王一生都沉迷於女色,如今唯剩最後一縷仙力在體內,但求無憾,你若想知道這天機大道,我便將我所知,一一告訴你!”
沈皓再也難以鎮定!這樣的誘惑,對於沈皓來說,可遠比大日天術來得大。要知道,這世間的古經寶典,也不僅只有大日天術。但關於心臟上所覆龍鱗的秘密,或者真能牽涉到自己能否重新穿越星空,返回故園!
他回頭看了看俏臉蒼白的玉狐狸夫人,卻仍然以一種不屈而冷傲的眼神,在看著自己,彷彿在挑釁一般,似乎在對自己說,你若有種,就將我送給這老鬼試試!
“老前輩,你……你這麼想要我背上的美人?真的只想跟她一夜風。流?”沈皓試探著問道。
老侏儒嘿嘿地笑了起來,嘴巴努了努,指向那百餘具水晶棺:“這些美人,都是我萬年前的姬妾。我會給她留下一個屬於她的位置。”
玉狐狸夫人打了個寒噤,心中對這老侏儒,充滿了憎恨之意。想他一生雄霸天下,無人敢當,又用了多少美人的青春,才換來他的近乎永生不死?想那大日天術,必然是一種極其邪異的修煉法門,專門以摧殘女人為要。她一想到沈皓也修煉了這功法的粗淺法門,便覺心中一寒,但她更害怕的是,沈皓會抵不住誘惑,將自己拱手相讓。一時間,她心裡充滿了矛盾,心下越發躊躇,差一點便將女兒給“推”出去了。
沈皓的眼神中,不經意間流過一抹厭惡之意。不要說玉狐狸夫人有可能是自己未來的岳母大人,即使是一個毫不相干的女人,要他拿去換取那龍之心臟的天機,還有那絕世寶典大日天術,恐怕也不是沈皓能做的。
“老人家,我沈皓,恭送你一縷神魂,乘龍跨鳳,安渡冥河,直抵星辰大海。這人世間所有的一切羈絆和俗念,您老人家就不要再想了。”沈皓不想把話說絕,惹怒了這個將死之人。
看來,太多的秘密,又將隨著這老鬼的歸逝而永絕地底。沈皓不甘心,他很想知道那心臟上所覆龍鱗的秘密,也很想獲得那神奇的大日天術。但沒辦法,以女人之無辜性命,來換取,這違背了他的本性,更何況還是這麼一個千嬌百媚的大美人。
老侏儒一聲長嘆,似乎有著對凡世間無盡的眷戀,有些不捨地望了那玉狐狸夫人最後一眼,咂了咂逐漸灰敗的嘴唇,便朝那大墓室中那巨大的玄極寒眼走去!
他的目光在那水晶棺中的美人屍體上一一掠過,步履極其緩慢,而身體上凝結玄冰之聲,也越來越大,穸穸簌簌。他唯剩不多的殘餘仙力,根本無法阻擋這天下至寒之氣了。
墓室穹頂,萬縷藍色的寒氣,如瀑布垂下,投入那淵深如海的寒眼中。古老的青銅棺,如承載了萬年的歲月,漂浮在那寒眼上,顯得拙重而沉寂。
老侏儒的腳步極是怪異,或左或右,或步履蹣跚,或如臨深淵,或凌虛而行,或踏裂大地。一擺袖,一沉足,彷彿都帶著無盡的玄機和道韻。這是一個曾經驚天動地的妖族大能,號稱仙荒紀妖族八王之一,在離世前的每一個細微動作,哪怕是髮絲之顫,衣角之抖,都必將是他這萬載之壽的精髓所化,無一不深蘊無盡的道意。
需知,人之將死,最後的一縷殘魂,必將無比的執念,將這悠悠漫長的萬年,一一回放!
沈皓與眾修士,都看得清清楚楚。老侏儒那乾枯的老軀,有無盡的仙力,在繚繞,然後迅速崩解,飛散,在周身,形成那一幕幕流光溢彩的畫面,影影綽綽。
有美人之淺喃低吟,有縱橫無敵的英風豪氣,還有長天月下,孤身苦修的踽踽瘦軀……
斷龍天石,離那玄極寒眼,不過五十丈遠,但他這緩步而去,竟彷彿是半個世紀那般漫長。老侏儒周身仙力飛舞,彷彿有虛古之人,在頭頂空吟,字字如聖倫仙音。這是他一生苦修大日天術的寫照,也是他仙力即將崩解,神魂離體前,那一縷執念在回放。只是他自己卻仍然無知無覺,只是拖著或沉重,或輕靈的腳步,如行屍走肉般,一步步走向終點!
“是……是大日天經!”有人驚呼一聲。眾修士無不凜然傾聽,生怕錯漏了那一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