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國公主,倘若事情鬧大了,那麼她的身份難免會有紙包不住火的時候。
燕君垂眸,點了點頭,便和他一起下了馬。
“你們兩個是什麼人,來燕國何事?”
“官爺,我倆是從楚國來的遊子,前來燕國遊學。”
“遊學?”為首計程車兵仔細地打量著兩人,轉頭看了看告示上的畫像,又看了看兩人,忽然眯眼道,“你們二人是女扮男裝!快點摘下你們的假面具,隨我去見二皇子殿下。”
“女扮男裝?”燕君忍不住嗤笑出聲,真是佩服這士兵的想象力,若說她是女扮男裝,好吧,她認了。可是,穆青雲……她搭著穆青雲的肩頭,笑得前俯後仰:“青雲,他說你是女扮男裝,你要不要把衣服脫了,讓他驗驗身?”
穆青雲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胡鬧!”
他轉身,大步走至告示欄前,對士兵說道:“官爺,你可看清楚了,我二人與這畫像有哪一點相似之處?這畫像上的兩名女子雖看起來容貌秀麗,可是濁世之氣太濃,怎可與我君弟的出塵之姿相比?還有,人的容貌或許可以變化,但人的眼睛和神韻卻是變不了的。且不說我的眼睛是綠色的,別人根本無法仿效,我君弟的眼睛與這二人相比,那可是日月光華比星光黯淡,根本不能相提並論。”他的話娓娓道來,如泉水叮咚,卻又有著一股攝人的威嚴。
他一邊陳述,一邊衝著燕君眨眼,惹得燕君如偷腥的貓兒一般笑得開懷。依她之見,這畫中的女子雖說沒有沉魚落雁之貌,但也絕非庸脂俗粉,經穆青雲這麼一說,似乎是將人貶得一文不值。倘若那正主兒聽著了,非氣得火冒三丈不可。
不過,燕君可不關心這個,她只關心他口中那些稱讚她的話語,即便不是千真萬確的,她也聽著順暢。
旁邊圍觀的路人這時也紛紛議論,為他們鳴不平。
“這活生生的兩個大男人,怎麼可能是女子?這不明擺著嗎?”
“什麼眼神,他的眼睛分明是綠色的,怎麼會跟畫像的人想象?”
“對啊,綠眼睛,怎麼這麼奇怪?聽說只有那北狄國的人才是綠眼睛的。”
“我說他可能是個怪物,要不然怎麼會長了一雙綠眼睛?”
“……”
人們說著說著,全將注意力轉移到了穆青雲的一雙綠眼睛上,就連盤查計程車兵們也好奇地繞著穆青雲打轉。
燕君嘴邊的笑容一下子收了起來,她知道穆青雲最為在意的就是別人評論他的眼睛,被這麼多人說三道四,他心裡一定不好受。
她臉色一沉,衝著人群厲吼道:“全部給我住口!誰再說他是怪物,我就咬死他!”她扯著嘴,兇狠的目光掃過人群,直至議論聲逐漸小了下去,她還保持著兇相,生人勿近。
穆青雲回眸,含笑望著她,一雙清澈的眸子愈加明淨。其實,他早已經習慣了,習慣了人們的非議,習慣人們怪異的目光,可是他不在乎,所有的一切對他來說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他唯一在乎的是她的想法,只要她不將他當作怪物對待,其他人的想法,他根本不會在意。
他走近燕君的身邊,俯首在她耳邊細細低語道:“娘子,你這麼兇,連我都有些怕怕了。”他故意裝出一副被嚇到的模樣,雙目泛著光華的色澤,迥然有神。
燕君毫不客氣地拍飛了他的腦袋,朝他飛白眼,看他並沒有因為眾人的非議受影響,她也就放心了。
“官爺,你們還有什麼要查問的嗎?如果沒什麼事,我們就先進城了。”
士兵看看後頭已經人滿為患,而這兩人的確不像是五公主和她的婢女喬裝打扮的,也就不再盤問,揮揮手,示意他們可以走了。
混亂之中,有兩抹瘦弱的身影擠在人群的中央,跟著人流進了城門。她們就是告示上所繪的被送往秦國,在和親途中逃脫的五公主燕芷和她的婢女小翠。
兩人皆是男裝的裝束,背上揹著行囊,方才兩人一直躲在人群中伺機進城。剛好看到士兵攔住了燕君兩人,又查問了一番,使得城門口積聚的人群越來越多,她們這才能找著機會混入人群,順利進城。
二女一直尾隨在穆青雲和燕君的身後,燕芷兩眼之中全是怒火,她可是將穆青雲如何在城門口詆譭她的畫像的話聽得一清二楚。若不是她怕自己的身份暴露,被再次強行送去秦國和親,她一定第一時間跳出來,好好教訓一下這個狂妄之徒。
她好歹是燕國五公主,金枝玉葉,卻被他貶得一文不值,這口氣她如何忍得下?
再看看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