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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到一陣熟悉的金屬撞擊的聲音。

那是子彈上膛!

媽的,他居然有槍!方木的心一涼——這下麻煩了!

米楠顯然也聽到了子彈上膛的聲音,她不假思索地把傘朝對方一丟,轉身竟撲倒在方木的身上。

方木又急又氣,拼命爬起來,想把米楠掩護在身後。可是米楠張開四肢,死死地抱住方木,一時間競讓他動彈不得。

對方顯然已經佔據上風,躲開雨傘後,光圈隨即籠罩過來。奇怪的是,他並沒有開槍。幾秒鐘後,一個讓人更加詫異的聲音響起來:“方木?”

半小時後,方木和米楠坐在一家快餐店裡,對面是一臉陰沉的楊學武。

從方木手中飛出的手電筒並沒有辜負它本來的使命,儘管並非有意,它還是結結實實地砸在了楊學武的額頭上。此刻,楊學武用啤酒瓶冰敷著那個青紫色的腫塊,另一隻手擺弄著腰間的槍套。

那裡是一隻七七式手槍,半小時前,楊學武差點用它打中米楠。

米楠檢視著一堆碎裂的石膏,它們已經無法拼成完整的一塊,有些部分已經碎成了粉末。米楠的臉色越發難看,最後把它們掃進一個塑膠袋裡,重重地摔進足跡箱。

方木看看米楠,想了想,試探著問道:“要不……再回去重做一份?”

米楠沒說話,大口吃著炒土豆絲,看上去餓壞了。片刻,她冷冷地甩出一句:“原始痕跡已經被他踩壞了,再做幾次也沒意義。”

楊學武面帶慍色,大聲申辯道:“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說,誰能想到這麼晚了你們還在提取足跡啊?”

方木趕緊打圓場。他看看楊學武額頭上的腫塊,覺得很過意不去。

“你沒事吧?”

楊學武哼了一聲,並不領情:“你還是關心你自己吧。”

方木現在的樣子的確夠狼狽,滿身灰塵泥土不說,左臉頰上也有一塊大大的擦傷,手肘和胯骨都在火辣辣地疼,估計都摔破了。

酒菜上齊,米楠點了一碗米飯,頭也不抬地悶聲吃飯。兩個男人也不說話。方木折騰了半宿,也餓了,卻沒什麼胃口。好不容易提取到的足跡毀於一旦,這讓他頗感鬱悶。吃了幾口菜,方木就拿出煙來悶悶地吸著。

楊學武倒沒閒著,一杯接一杯地灌著啤酒,不時在方木和米楠臉上來回掃視。坐了半晌,他忽然問道:“你們倆怎麼會在一起?”

“偶然碰到的。”方木想了想,問道,“你為什麼來現場?”

楊學武不說話,只是起身在方木面前的玻璃杯裡倒滿啤酒,然後舉杯示意。

“我開車了,”方木急忙擺手,“不能喝。”

楊學武把杯子重重地一頓,粗聲粗氣地說道:“你是不是男人?”

方木又好氣又好笑:“這跟是不是男人沒關係!再說,我們是警察,不能知法犯法。”

“沒事。”楊學武又舉起杯子,“幹了這麼多年,方方面面我都有熟人——誰也管不了咱們。”

“還是別了。”方木把杯子推開,“有機會再說。”

楊學武瞪起眼睛:“你他媽把我砸成這樣,讓你喝杯酒還唧唧歪歪?”

這話讓方木再難推辭,只好伸手去拿酒杯。剛剛舉起來,旁邊的米楠就一把奪過去。

“我替他喝。”米楠面無表情地盯著楊學武,一仰脖,把杯中的啤酒一飲盡。方木想去搶下酒杯,已經來不及了。

楊學武的臉漲紅起來,脖子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

“你憑什麼替他喝啊?”

“襲擊你是我安排的。”米楠放下酒杯,兩頰緋紅,“我向你賠罪。”

楊學武的臉更紅了,說話也變得語無倫次:“不用……我不是這個思……我知道……”實在說不清楚了,索性也把杯中的啤酒喝個底朝天。

方木有些煩躁起來,這叫什麼事兒!

米楠喝完酒,拎起足跡箱,示意方木跟她走。

“方木,送我回去吧。”

方木剛要起身,楊學武隔著桌子一把拽住他。

“你走吧,方木不能走。”

方木被拽了個趔趄,無奈地問道:“你又要幹嗎?”

“和你談談。”

“談什麼?”

“談案子!”

方木只好坐下,儘量耐住性子說道:“學武,你喝多了,改天再談好麼?”

楊學武沒回答他,只是衝米楠擺擺頭:“你先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