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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我甚至不敢肯定他有沒有軍裝、知不知道軍裝該怎樣穿。我第一次見到他是在我爸的葬禮上,他臉頰消瘦,目光似乎挺真誠。但當時父親身邊的人太多了,我以為他不過是父親眾多的崇拜者之一,來幫忙收拾東西、整理他遺留的檔案的。

“我知道這麼做對你來說很痛苦,但儘早入土為安肯定也是上校的願望。”他對我說,用白手絹輕輕擦著眼睛。當時,父親覆蓋著國旗的棺材剛剛在什格里家族的墳山下葬,葬在他最喜歡的一顆蘋果樹下。

才過了十分鐘,他便拿出一份以我的名義擬好的宣告要我簽字。宣告說,作為家族的唯一男性,我要求不做屍檢,我不懷疑父親會死於謀殺,也沒發現有因自殺而留下的遺書。

“不管有什麼需要,給我打電話。”他走時對我說,卻並沒留下電話號碼。我沒有任何需要,尤其不需要他的幫助。

“我看你已經穿戴整齊,打算走了。”他說。

像基亞尼少校這樣的人,既不用佩戴工作卡,懷揣逮捕證,也不必申明自己是以法律之名行事或者是為了維護你的權益。站在我眼前的是一個冷酷的不動聲色的男人,一個可以隨心所欲在病房裡抽菸,甚至連菸灰缸都懶得找的男人。

“我們去哪兒?”我問。

“一個方便談話的地方。”他拿煙的手在空中漫無目的地一揮。“這兒盡是病人。”

“我被捕了嗎?”

“別那麼誇張。”

一輛沒有牌照的豐田科羅拉停在外面,是1988年初的新車型,市面上還見不著。純白色的漆面不見一絲瑕疵,座套也是與之匹配的顏色,漿得十分平整。他發動了汽車,我意識到我們要去的地方不會太近,也不會是個讓人感覺舒服的地方。

我已經開始想念我的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