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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你說你表哥叫關天威;職業中學的扛把子;這些年多虧他照著你;讓你混的很吊;前幾天他被一個叫歡子的雜種給幹住院了;打瞎了一隻眼睛;現在去外地打工了;你還說都是因為一臭婊子;要不是那臭婊子裝純;也沒這事兒;我默然地坐在對面;但是坐立不安;你又說你這幾天準備帶一幫兄弟去會會歡子;順便把那婊子收拾收拾。我依然不語。那天夕陽西下的時候;我說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然後我們草草地告別;臨走的時候你說了句:兄弟;有什麼事兒找我;為兄弟兩肋插刀;在所不惜。我強做歡顏;笑容僵硬。

後來沒過多久;你打電話給請我去吃過橋米線;那一次是多年以後的第二次重逢;但是卻被徹底地封存在了起點;也許;有時候;來之不易的起點其實就是早已註定的終點………我們死在了起點。

那一次我們徹底的分開了;不是手分開了;是心分開了;更準確地說是我的心和你的心分開了,而不是你的心和我的心分開了。你點上一根紅塔山;歪著頭叼在嘴裡;閉上眼睛抽了兩口;吐出了個圈;看起來很享受。你隨手遞給我一根兒;我沒有接受;因為我對那玩應兒真沒什麼興趣;而且我媽也告訴我;她可以容忍我在外面亂跑;容許我沒出息;但是她絕對不容許我沾染上半點兒吃喝嫖賭抽的惡習;否則她死不瞑目。你一根又一根地吮吸著麵條;又開始一個又一個地講你的光榮史。我不忍心打斷你;因為你說地津津有味;就像小時候咀嚼大大泡泡糖一樣上癮。你說了一會;可能意識到了自己有點冷落了我;於是我們寒暄了幾句;隨便談了談小時候的生活。你說你特懷念那段日子;有大大泡泡糖嚼的日子;有在小土坡瘋跑的日子;可惜過去的事情不能重來;說著說著你恨恨地說了一句人活著真他媽沒意思。然後你的面容突然猙獰起來;;你再次提起你要收拾那個背叛你哥的婊子;並且把你要替你哥報仇的復仇計劃向我陳訴了一遍。我始終不明白你為什麼用"背叛"這兩個字;因為那個故事根本就沒有過開始;又和來背叛呢?你越說越過火;竟說你要打斷歡子的腿什麼的。我覺得這個局越來越叫人煩了;讓我頭疼不已。那些話我越聽心裡越不是滋味兒;我鼓起勇氣很嚴肅地打斷你說:"小寶;你變了!"你楞了一下;像被電棍敲了一下腦袋;嘴裡的麵條還沒進肚;我繼續說:其實你表哥被打成那奶奶樣和歡子一點兒關係都沒有;這事兒都怪我;歡子是我兄弟;你動他就等於動我,至於你說的什麼背叛你哥的"婊子";那什麼他媽的婊子?那是我女朋友!"你就傻呆呆地坐在我對面;反映的特慢;跟頭豬似的;其實你就是一隻豬;你把筷子一撇;然後把嘴裡沒嚼爛的菜一口吐在桌子上;然後撂了句"真他媽沒想到"就拂袖而去。然後是你請客; 我掏錢。後來大約是倆星期以後;你給我打電話說對不起;那天你很失態讓我難堪了;而且你說你不想報這亂遭的仇了;這事兒過去了就過去了吧!你頓了頓又問我,問我們還是兄弟嗎?我點點頭說是;然後你就把電話撂了;我在說"是"的時候分明感到這其中有一種縫隙已經悄然而至;那一刻;我真不知道我們是進化了還是蛻化了。

(十三)

(四)

初四上學期我爸被調到離我們所在的S城200多里地的H城工作;於是我們舉家西遷;臨走那天我只告訴歡子。瑤還有你;你當時在電話裡聲音憔悴;像受了什麼打擊似的毫無精神;我覺得你不太情願 ;但是我還是希望你來;雖然我們不再像以前那樣無所不談;但是我們畢竟是拜過把子的兄弟;我希望你來;來認識認識瑤和歡子;其實他們不 是你想象的那樣子的。可是你沒來。歡子和瑤站在站臺上;昏黃的燈光把他們的面容打的很模糊;但是十分溫暖;瑤滿眼噙著淚花;走上前來一把摟住我的脖子;在我的耳邊喃喃細語;說不準我在那邊胡來;不准我見異思遷;要我向她承諾要照顧好自己;她會在這邊等我回來;來年寒假一起"鬼混";我捏捏她的小鼻子;然後用手指揩試她臉上的淚珠;她用繡拳狠狠地捅捅我的胸膛;我笑笑;她哭著笑成了個淚人。歡子搖搖晃晃地走到我面前;擺出一副調皮的表情;他伸出手;然後我們的手握成了一個很難看但很堅實的拳頭;握的是那麼地緊;就像兩顆*裸的心;貼在一起感覺那麼溫暖;然後歡子看著我;長出了一口氣說:"兄弟;保重!"我回他一句:"兄弟;保重。"其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