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裡/風吹過已靜下/將心意再還誰/讓眼淚已帶走夜憔悴

（六）

歡子特別的喜歡朋克搖滾；而且特別的喜歡John　Winston　Lennon；曾經是偉大的披頭士的成員；還有Sex　Pistols的音樂。朋克的英文翻譯是PUNK；是一種&quot；崩&quot；的力量；瘋狂的重金屬味道；極度粗獷的嘶吼；很節奏感很強的伴奏。我曾經說他的嗓子特別適合這東西；他就樂的屁顛兒屁顛兒的扭著屁股賣力的唱；我問他為什麼對朋克這麼情有獨衷；他說他喜歡朋克搖滾沒什麼具體的理由；就是喜歡那種沒有雕刻沒有粉飾的東西；每一聲嘶吼都好象要把他的血液抽離身體；使他變成真空；釋放的徹底。可以無拘無束自由自在地墮落。搖滾是一種態度。這時候我才知道我和他不一樣；他喜歡搖滾；是因為他有一種態度；我喜歡搖滾；是因為我在玩票。再後來；歡子開始喜歡崔健的歌了；他說他特別喜歡&lt；花房姑娘&gt；；

我獨自走過你身旁/並沒有話要對你講/我不敢抬頭看著你的/噢。。。。。。臉龐/你問我要去向何方/我指著大海的方向/你的驚奇像是給我/噢。。。。。。讚揚/你帶我走進你的花房/我無法逃脫花的迷香/我不知不覺忘記了/噢。。。。。。方向/你說我世上最堅強/我說你世上最善良/你不知不覺已和花兒；噢。。。。。。一樣你要我留在這地方/你要我和它們一樣/我看著你默默地說；噢。。。。。。不能這樣/我想要回到老地方/我想要走在老路上/我明知我已離不開你/噢。。。。。。姑娘/我就要回到老地方/我就要走在老路上/我明知我已離不開你！/噢。。。。。。姑娘！/

我告訴他崔健並不墮落；我聽他的歌總是很快樂。歡子很認真地說；&quot；搖滾不等於墮落；也不等於絕望；他喜歡崔健的那種總在流浪的感覺&quot；

我說：&quot；你想流浪？&quot；

他點點頭；說&quot；是的。&quot；

&quot；那你去哪？&quot；我問。

他指著東方佈滿星斗的夜空裝蛋地說：&quot；大海的方向！&quot；

歡子有時候就是這樣的神經質。那時候他總是玩到十一二點也不肯回家；我問他為什麼不回去啊？他說他就是不想回去。後來我才知道他爸媽去年離婚了；他爸給他找了一個比他大6歲的姐姐當媽；這讓他很痛苦。所以有風的時候我就會跟著他跑去鎮子南面的大橋上；等待火車從遙遠的地平線轟隆轟隆的賓士過來；然後竭盡全力地對著迎面而來的火車嘶吼著：去你媽的；我他媽的要征服全世界！然後看著火車冒著滾滾濃煙駛向遙遠的地平線。彷彿什麼都沒發生似的。歡子說感謝我這幾個月天天陪他發彪；我握著他的手說；兄弟嘛！

初中的時候隔壁班有個叫陳嘉瑤的女生；長了一個漂亮的臉蛋兒；沒什麼粉飾；很素雅很文靜。我每次路過她們班門口的時候都會看見她趴在米色的書桌上低頭看書；偶爾抬起腰把纖細白皙的手指伸在半空專著地擺弄著淺綠色的窗簾來擋住刺眼的陽光。那個時候我會看地很沉醉；因為窗簾隨風鼓動的時候都有粉碎的陽光像被過濾了似的；抹在她的書桌上；溢在她周身的空氣裡；那候我總有種錯覺；她是一尊玉觀音。神聖而美麗。從第一次看到她之後我的生活就開始不再茫然；至少我每天都有所希望；那就是在早上6點5分出發；在路過她班門口時放慢腳步；在這三秒鐘的瞬間漫不經心卻預謀良久地瞥她一眼；有時候我會偶爾跟她對視；那時候我的心就好象要爆炸了一樣；很長一段時間我發現她桌子右上角的那盆火紅色的*總是那樣鮮豔奪目；突然有一天我聽他班的一個學生說：每天很早很早，都有不同的人去送給她一盆*；而每天送*的人都是拜另一個人所託。　我腦袋當時嗡嗡做響；覺得她的男朋友著實有心；然後心裡就有些驀然的失落；像被火燒熱的蠟油裹著；又酸有疼。但是這還不足以剝奪我愛一個人的權利和熱情；或者這隻能算是一種幼稚的好感吧！喜歡一個人可以喜歡很多無聊的東西；就好比數學；為了知道她座位的座標我開始學座標；後來我知道她座位的座標是（2；1）；第二排；第一列。我清楚地記得；聽說她喜歡聽英文歌曲；我回去買了一大堆英語書看；&lt；古惑仔&gt；我乾脆不看了；租了一大堆英文原音的碟子回去聽；結果期中考試我英語考了九十多分的高分；歡子說你是不是吃狗屎了；我說沒有；這純屬意外。

這時候我才發覺；原來愛情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