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條紋襪褲往我腿上套去,而雙腳很快也套上一雙白色的板鞋。
“伶的頭髮夠長,也不用假髮了。”北的聲音已是全然的興奮,一雙手更在我頭上弄來弄去。中間還嫌我把頭抬得太高,而把我的頭按下。
我任命地閉上眼睛任著他給我弄,大概時間的關係,北弄得很快。
“可以睜開眼睛了。”北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睜開眼睛,還來不及看北遞過來的鏡子中的自己,就先聽到狂的口哨聲了。
“正點!這說去都沒人相信你是男人。”狂這回的聲音遠比剛才調侃。
想瞪他,又嫌浪費力氣,我拿過北的鏡子,仔細看鏡中的自己。
一看到鏡子,我就先咳嗽了幾下,這人還是我嗎?頭髮被高高束起,這個還沒有什麼,真正讓我變得不像自己的是臉上的妝。北不知怎麼弄的,使我略微狹長的眼睛變得很大,端的是一副可愛。而眉毛也被他畫出十分的柳葉秀眉感覺。嘴唇更是上了層粉色的唇膏,兩頰的腮紅不知怎麼弄的,閃閃發光,讓我想起果凍 。
“很可愛吧。”北一副邀賞的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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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點頭,我不能否認,鏡子裡的人是很可愛。但,我摸摸臉臉,拉拉那超短裙,“就算要穿女裝,也沒必要穿這裙子吧。”
“啪。”輕輕的巴掌聲,是北拍了我的屁股一下,這個動作本就讓我很不好意思了,再聽到北的話,更讓我不知道把眼睛往哪看。
“誰叫你沒屁股,只能穿超短裙掩飾了。”
前面開車的狂在聽完北的話哈哈大笑起來。
媽的,咬住嘴唇才沒把這粗話蹦出去,我是男的,要有女人那挺翹的屁股,我就整一人妖了。
怒瞪了北一眼,卻見他滿臉的溫柔,我那怒氣也被壓下去了。
“真是美極了。”因為頭髮被梳起,北要拍向我腦袋的手,也改為拍著我的肩膀,“走路時要記得把腿併攏,不能跨大步。”
怒火下去了,為難上來了。並腿走路,那是什麼?“北。”我把聲音壓低,“等到了中國,我非讓你穿次不可。”
“我不去中國的。”北的聲音不再興奮,端的是他固有的雲淡風清。
我現在坐的車子是要去碼頭的,是奔向中國的第一步,而他已經坐在這輛車中,又哪來的不去。我想拍拍他的肩膀,問他是不是開玩笑?但我已經做不出調侃或任何放鬆的事情了。
“狂,為什麼北不能跟我們一起去中國?”我明白問北是沒用的,我半站起來趴向前面。
“他是性奴。”狂回答得很快,而車子也在他出口的同時急向右拐。
我一下站立不穩整個人就要撲向旁邊的車門了,但我被北拽住了,被他穩穩地抱在懷裡。
“伶,你明白的。”北把我放好。
不,我不明白,明明可以去中國為什麼要留在這裡,事情明明很簡單的,為什麼變得這麼複雜。
“北是我們信得過的人。”狂簡單一句就說出了北留在日本的原因。但我還是不明白,這性奴還真要當到老了,當到沒有任何利用價值時啊。
“北,你不想呆在這裡,對不對,你告訴我。”我的眼睛緊緊盯著北。我知道自己其實是個很薄情的人,但對有些人我永遠薄情不了,就算我平時不念著他們,但跟他們再聚時,我們之間沒有任何隔閡。紫是,魑他們是,北也是。
“對我來說在哪裡都一樣。”北這樣回答我。
這是個讓我很想吼叫的答案,這算什麼答案,現在的情況明明是北離開日本是最好的選擇。
“這是我的國家,雖然我在性奴集中營生活了十幾年,但這個地方還是我最親的地方。”北又開口。
這次我結巴了,我無法反駁北這句話,對於我來說,中國是我的家,能夠回去是多麼高興的事,但對北不是,我看向前頭的狂,對他們來說,去中國是下下之策吧,是無奈之舉吧。
“其實……”要告別了,我該說道別的話,卻不知怎麼說起。我覺得很狡猾,我能回中國,北為什麼就不能,我覺得自己背叛了他,還有還在性奴集中營的奴。也許集中營裡,我唯一對得起的只有紫了,而那個白骨不知埋在何處的育,已經不是對得起對不起的事了,他是我在性奴集中營唯一的美好回憶。
“伶,你太過優柔寡斷,那樣只會讓你痛苦。”北的手重重地按著我的肩膀。其實我已經很幸運,這世上了解我的人總是不缺乏,可讓我痛苦的也是瞭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