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貓的叫喚讓人毛骨悚然,不知道目的。
過去了那麼久可是我還是記得你的。
他和他朋友在一起,她問他他的朋友叫什麼名字。他說你對他有興趣嗎。我在你眼裡跟他是一樣的嗎。我又不是小女孩,哪是見一個愛一個啊。那是什麼。老女人嗎。那天我看見你跟一個小女孩在一起。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只是想要證明,是嗎,證明自己的魅力。那你呢,證明愛情,證明婚姻,你只是愛你自己。
愛自己,自愛。她連自己都可以忘卻。
我最後最後跟你說,不要和我吵架,不要把我同她們作比較,不要說起我。
你每次都說最後一次,每次都是最後最後一次。
他終於知道什麼叫最後一次。
你還想著你離開我會自殺還是自暴自棄。我也希望你不要這樣。我更希望你自殺。
彩虹。他們去海邊。開著她的紅色尼桑。他要開。她教他。他想就這樣衝進海里,到大海深處,再也再也不要回來,不要出現,海平線再也看不見。他沒有去考試,陪她來到海邊。一直開一直開,春天的風讓汗蒸發,然後又冒上來。突然看到彩虹。她不相信因為根本沒有下雨。因為是在海邊,所以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的。她停下車。彩虹。懸掛。她想讓它帶他們走吧,再也不要回來。他興致勃勃在拍照。但是洗出來之後沒有一張是看得清的。手晃得太厲害了。洗照片的人跟他說。他簡直不敢相信。他難過了好幾天。都是這樣的啦,有什麼好可惜。她安慰他說。她心疼他的沮喪。他沮喪她的冷漠。原來他們可以一起消失的。她放棄了。他也放棄。只希望你能夠好好的。繼續生活下去。不比生存。生存是那麼苛刻殘酷,不近人情。可是一切的一切,若太縱容,就會變質,變得驕橫跋扈。他的家境如何,給夠給她什麼,他能夠容忍多久。她的極限是什麼。她想過。他卻沒有。
我們最快樂的時光,你統統忘記了。
因為我不是一個善於記憶的人。不喜歡把過去的放在嘴邊。
歷史。一個人的歷史。她統統沉默。緘口不言。
我不需要別人的理解。最大的只是寬容就夠了。你明白嗎。倘若一個人不計任何去寬容一個人,相信她的能力,自負盈虧。那麼。如此。是最大的極限。
不要糾纏不清,喋喋不休。我試圖養成這樣的習慣,也希望身邊的人是此性格。
你太霸道。囂張跋扈。自顧自己。
你去看看,人人都是這樣的。
他才二十一歲,所以能夠說出這樣的話。而她是二十五。已經不容許她的天真了。蛻變的時刻已經過去。而他正面臨。你可知道蛻變的剎那,撕心裂肺,皮開肉綻,在默默的深夜裡唯一可擁抱的人只是自己而已。不要任何人看見。任何人都無法解救。
五
他站在演講臺,手裡握著獎盃,那麼多人在欽佩羨慕嫉妒不屑不服。
或許是在一開始的時候我有太多的不是,我始終是一個自私不願輕易動容的人,你若是能夠明白那再好不過,倘若無法接受那就把我當做一個膚淺庸俗的女人,我對你的所有對白都是真心的,若你有一天終於長大,結婚生子,並且已經真的忘記我,那麼大概我所說的一切都是正確的。
燈光,是暗藍色的,他已經是一個大人了,成年人,終於會為人夫為人父,如同這世上千千萬萬個那人一般,承擔,放棄,通俗,慢吞吞。
他已經在她的手心之外了。
已經昏暗下來的大學校園的道路,年輕的孩子們三三兩兩,說說笑笑,那麼愉快。因為還年輕,因為還純真,還簡單。
她很愛吃甜食,他每次去超市都不忘記買甜甜的蛋糕給她吃。終於一天她也說厭倦。她說你不知道嗎,我已經改變了。原來她確指這個意思。
她獨自回到家。漆黑一片的空間,真實的屬於她自己的。彷彿是來自另一個星球,剛剛來臨此處。隨便是怎麼樣的吧。只要能夠證明。人人都在輕易在愛。
她只是憤怒。把事情搞得一團糟。嘈嘈切切。吵吵鬧鬧。他們的時光都已經不在了。
手指莫名地流了血。她若還有意識,那應該是在收拾玻璃碎片時無情地割痕。清晰可聽見肉體的撕裂。血染紅白色的肉。於是疼痛。她想告訴他她的疼痛。疼痛。如同即要死去。
他說可是在相遇的時候是好的吧,我們相遇的時候,彼此的什麼都是不知道的,只是在一起。對你來說,對我來說,我已預見結局。
你無話可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