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潘多拉將已經陷入嚴重昏迷的刀鋒女王帶回總旗艦之後,姐姐大人抬頭看了一眼戰場邊緣地帶的全息投影,然後不由詫異地叫了起來。
“退軍?”我吃了一驚,然後抬頭看去。
確實如此,他們退軍了——已經不需要看那個顯示戰場邊緣地帶的全息投影,就在戰場的內環,和我們的突擊艦隊纏鬥最激烈的地方,敵人已經開始了大規模的撤退。
透過對整個戰場的錄影倒放,我發現撤退最先是從蟲族開始的,在刀鋒女王被潘多拉砸暈之後,所有蟲族便開始了大規模的撤退,那是真正意義上的潰退,完全沒有任何指揮和總體規劃,所有的蟲族單位都在同一時間掉頭向戰場之外奔逃,它們扭頭離開的時候甚至毫不顧忌正在自己身後狂轟濫炸的希靈戰艦,連受到攻擊也不知道進行閃避,簡直就好像沒有思維,只能在本能作用下對疼痛產生應激反應的原始生物。
而其他兩個種族聯軍的撤退則完全出於被動,在擔任炮灰和肉盾的蟲族大軍大規模潰退之後,人類和普羅託斯的艦隊徹底暴露在希靈戰艦的優勢炮火下,即使是最瘋狂的戰鬥狂也知道在這種情況下自己的軍隊會有什麼下場,繼續頑抗已經毫無意義,人類和普羅託斯的聯合艦隊開始了有計劃的脫離,藉著混亂的蟲族和擔任自殺攻擊的維京戰機做掩護,他們飛快地遠離著我們的攻擊範圍,維斯卡原打算進行追擊——我們幾乎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可以在追擊中將那些潰兵圍殺至少一半,但珊多拉制止了小傢伙冒失的舉動,前者的戰爭敏銳似乎感覺到了一些不協調的地方,因此果斷選擇了放過那些已經被打殘的三族聯軍。
“珊多拉,怎麼了?”
我好奇地看著珊多拉,從刀鋒女王被我們俘獲之後她就始終皺著眉頭。
“蟲族的撤退——它們會這麼輕易撤退?”
金髮少女臉上沒有一絲勝利之後的輕鬆,反而佈滿疑雲。
“這個應該很好想到吧,”我猶豫著說道,“刀鋒女王是蟲族的唯一精神首腦,她失去了意識自然會導致蟲族整體的失控,只剩下生存本能的蟲子在我們的攻擊下選擇逃亡是很自然的事情。”
“假如它們會這樣逃跑那反而不正常,”珊多拉攤開雙手,對我解釋,“作為能橫行星際的危險種族,它們的社會體系會如此脆弱?僅僅因為刀鋒女王的昏迷就整個種族退化成普通的蟲子?用一堆錘子猛砸它們的主宰就能將整個蟲族搞定,這個過程也太……”
珊多拉說著,臉上帶起了古怪的神色,很明顯,潘多拉的戰術讓我們冷靜睿智的女王陛下也感覺一陣陣黑線。
“而且作為一個種族的首領,隻身犯險來挑戰整個帝國艦隊——”姐姐大人也轉換為了智囊模式,“我倒覺得刀鋒女王是主動送死來了。”
“她現在在哪?”我轉頭問西維斯。
“被關在零點牢籠中,三重互相獨立的空間屏障將她分割在另外一個維度,在她進化出用肱二頭肌砸爛法則的能力之前,是絕對逃不出去的。”
呃……話說原先那個冷靜刻板的女軍官是在誰那學會這一堆沒溜的語氣助詞的?
刀鋒女王,或者說凱瑞甘,就如同西維斯所說的那樣,被單獨囚禁在一個保密程度最高的牢房中,她所處的位置不屬於任何一個空間,甚至連空間夾縫都不算,那裡是“帝國上將”號的異空間幽能井與主物質位面的交錯位置,由於靠近虛空,它介於物質、能量、時間、空間以及概念的交匯狀態,十一個維度在那裡被全部否定,物質在那地方的存在狀態更像是硬碟上的一串資料,在螢幕上看著生動鮮活,但實質上僅僅是一系列的抽象描述。
這種“空間”除了希靈人的監獄之外,只會出現在一個狀況下:宇宙初生的那一瞬間,不能提前一飛秒,也不能靠後一飛秒,那是一個理論上的無限時間原點,只有希靈人在虛空邊緣偷換了時間和空間的概念之後才能複製出如此bt的牢籠。
正常的生命是不可能在這種見鬼的“地方”生存的,哪怕是一般的希靈使徒都不能,因此進出這間牢房都必須經過一次相位變換,只有在另外一個和當前世界不同的相位狀態下你才能安然無恙地呆在“零點牢籠”裡,而每一個牢籠的反相位頻率都是不一樣並且時時變化的,它的出入口也只有在你找到這個頻率之後才會出現。
如此bt而蛋疼的監獄,甚至比之前我們見過的空間囚籠還要嚴密數倍,曾經被希靈典獄官們關押宇宙間最危險的生物,刀鋒女王能以一介碳基生命享受如此“殊榮”,也算她三生有幸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