駐的,其他人都是流動人口。”
阿奴麗麗還不是很瞭解宏世界的事情,於是我簡單給她介紹了一下這個新帝國建立起來的、規模空前的民用網路,當知道這是一個無限擴充,涉及到的種族數量比他們的人口數量還多的體系時,她半天沒合上嘴巴,隨後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四周:“老天……帝國到底有多大?”
“比你想象的任何一種龐然大物都要大,”我很自豪地說道。因為眼前的這一切正是自己親眼見證著,一點一點建立起來的。“甚至光首府世界都不止你看到的這麼簡單,你看到的這個影子城,甚至影子城上方的那顆星球,都只是首府世界的一個‘街區’,在這個空間之外,還有阿瓦隆和天界都市,以及一個被稱作母大陸的原生星球,每一個地方都比影子城大,這些都是首府世界的街區。待會我帶你去阿瓦隆看看,每次有客人我都要帶他們去那,那可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地方。”
阿奴麗麗似乎都快忘了自己來這裡有什麼目的(其實她也真不太清楚自己來這兒是要幹什麼的),她已經完全被這個可以用奇蹟形容的地方給吸引了。一個像帝國這樣龐大的跨世界文明,其首府充滿了讓普通人感覺不可思議甚至難以理解的地方,很多人在影子城住了三四年,卻至今沒有完整地瞭解過這個城市:它發展的速度甚至超過了你瞭解它的速度。
“我感覺自己像是個第一次進入文明社會的原始人,”阿奴麗麗突然有點喪氣地說道,一邊提了提自己那件或許精心挑選,但仍然有些破舊的長裙:我估計在戰後的世界,她這樣的“領導人員”也不可能找到更好的衣服了,她一直是穿著制服的,今天卻換上了長裙,顯然她也很重視這次來帝國首府“見世面”的經歷,“什麼都不懂,看什麼都會被嚇一跳。”
她也不過是個只有十七八歲的普通姑娘啊。
我拍了拍阿奴麗麗的肩膀,不知怎的,自己莫名地對這姑娘很欣賞,或許唯一的解釋就是,我從她身上看到了自己姐姐當年的影子:堅強而稚嫩,扛著沉重的擔子,卻咬牙堅持到底,成熟強韌的外表下,內心深處卻還是個普普通通,也希望能普普通通平安一生的女孩子,這簡直跟當年的姐姐太像了,只是當年的我懵懂無知,坦然享受著姐姐帶給自己的平安生活,直到今天,自己才能意識到這對一個十幾歲的孩子而言是多大的重擔。
“感覺自己是個土姑娘麼?”我笑著對阿奴麗麗說道,“還是覺得自己來自一個落後的文明,心裡有點不安?別擔心,這裡沒人在乎這個。你看,這裡匯聚了宏世界無數個文明的訪客,那些文明並不是各個都多麼開化繁榮的。在這裡,沒人在乎身旁走過的人是什麼出身,也沒人在乎你的母族是不是已經佔領自己的宇宙。這裡不但臥虎藏龍,而且帝國還是個沒法逾越的高峰,在這前提之下,所有的他種族在這地方都不會有爭鬥:哪怕他們可能在別的地方打出腦漿子來,但是在影子城,每個種族確實都是平等的。”
“……很奇特的‘平等’方式。”阿奴麗麗很聰明,於是在略一思索之後,她帶著古怪的笑容如此說道。
“確實是很奇特的‘平等’,”姐姐不緊不慢地點點頭。“很多他種族的訪客剛來到影子城的時候也會有爭鬥。他們甚至可能原本就有世仇之類。但怎麼說呢——當他們發現自己血雨腥風了十幾代人所爭奪的東西,在這裡的價值不超過兩個饅頭的時候,頓時就打不下去了。還有某些種族的優越感也是被這麼打消掉的,他們剛來的時候覺得自己比宏世界那些‘原始人種族’更文明。更高階,結果到住了幾天才知道,所有人都是原始人,他們再高階。也就是從打製石器上升到新石器的地步……這還怎麼優越下去?”
在一個廣告牌掉下來砸中十個,有九個人都可能拯救過世界,剩下一個還可能是帝國兵的地方,誰都牛b不起來,就是這麼個道理。誠然,這算不上真正的眾生平等,團結友愛,但那種理想狀態本來也是不大可能出現的,影子城維持了一種建立在默契和集體妥協基礎上的和平環境,這已經是理論上最佳的模式了。
正在這時候。我們聽到一陣“轟隆隆”的低沉聲音從不遠處的街巷裡傳來,好像有什麼沉重的東西正滾過來一樣。這聲音給了我一種即視感,而且很快,這種即視感就得到了證實:一個巨大的金屬圓球正從前面的街巷拐角處滾出來,筆直地衝向我們的方向。
我以為這是菲娜那個退休小女王又在推著感冒的比伯魯出來遛彎,但是……
剛才大球出來的時候我看了一下,他後面沒人。
而且那個大球正在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