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兵,帝國元首親自跳到深淵之門裡去,陳會做出這樣的舉動是因為他的性格如此,你呢?珊多拉,我記著你可是個更鎮定的女王來著,被自己的伴侶感染了熱血因子?”
“只有他在熱血而已,”珊多拉直言不諱順便撓了我一下:用那一米長的爪子,“我是真的肯定自己會沒事:我身上有深淵氣息,大門裡的迷霧不會主動攻擊一個和自己性質相近的訊號源。這是深淵的特性。它不破壞已經被破壞過的東西。”
“哦,我找到一個漩渦,那裡可能就是塔維爾提到的突破點——”冰蒂斯突然指著遠方叫道,我們在這裡停了幾分鐘,就是為了尋找一個更合適的跳入時機,冰蒂斯的眼神好像更好使一些,“黑暗女神賜予我紅色的眼睛,讓我能在黑咕隆咚的深淵之門裡找到更黑的東西……誒呀不押韻了……”
我和珊多拉:“……少廢話!趕緊跳!”
在紅巨星的引力下落入深淵之門。只是幾秒鐘的事情,在穿過那道所謂的大門的時候,似乎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我覺得自己只是穿過了一層正在波動的水面,或許有一些“柔和”的觸感?也可能只是自己的心理作用,畢竟當我們跳下去的時候。深淵之門的形態已經如同一汪泉水了。
“這就到了?”我自言自語著,張開眼睛,紅巨星風暴翻湧的赤色火海已經消失不見,如同之前破碎的幻覺,眼前,只有無盡黑暗。
四周充滿了無法描述的違和感,作為一個虛空生物,我沒有感覺到深淵對自己的身體產生了什麼危害,但無處不在的排斥和某種讓人心中揪緊的“危機迫近”感覺還是讓自己相當不舒服。這種感覺,就好像捂上你的眼睛和耳朵,然後在你四周放滿關著野獸的籠子,你看不到它們也聽不到它們,可是某種隱隱約約的氣息卻讓你汗毛倒豎,籠中的野獸傷不到人,但敏銳的精神會告訴你:危險迫近。
就是這樣讓人不爽的氛圍,不過幸好,似乎並沒有感覺到深淵能侵蝕自己的身體。看來即便是深淵之門這樣高強度的汙染環境。在面對“虛空”這樣層次上的差距時也無法以量變跨過質變。
首先要想辦法恢復“視力”,不管用什麼方法。都得能感知周圍的環境才行。我回憶著珊多拉告訴自己的方法,將精神力量釋放出去,尋找“秩序被破壞的軌跡”,同時尋找有實體的目標:那是從大門對面送進來的東西,包括工作船,還有珊多拉和冰蒂斯。這種新奇的“看”東西方法用起來比眼睛麻煩多了,但多年對自身精神的錘鍊已經讓自己有了些技巧,很快,自己的“視野”中出現了渾濁的迷霧,飛速旋轉、不可名狀的風暴,不符合任何物理常識肆意改變軌跡的湍流,還有跟著自己下來的珊多拉和冰蒂斯,原來就在自己身邊,當她們突然從黑暗中浮現出身形的時候還真嚇了自己一跳來著。
珊多拉發現我的表情變化,皺了皺鼻子,笑著問道:“看樣子你已經適應了,感覺怎麼樣?”
“不好,相當不好,感覺整個環境都打算弄死自己,”我撇了撇嘴,“不過比預期的好一些,沒感覺到有東西在破壞自己這幅身體,或者乾脆地說,壓根沒有接觸到深淵的感覺。”
“因為它們主動退卻了,”冰蒂斯舒展開羽翼,黑色的巨大翅膀上浮動著違和感滿滿的金色聖光,看著跟黑心棉似的……咳咳,她臉上有鬆了一口氣的神色,饒有興致地看著我,“妾身和珊多拉都準備好硬抗了,但你張開虛空領域之後,深淵就開始退卻,現在它們都在你的‘光環’外圍徘徊,你沒發現?那些迷霧在周圍一個球形區域內繞道而行。嗯,你最好保持這個狀態,妾身和珊多拉現在在你的光環裡面受保護呢。”
冰蒂斯說著,嘻嘻哈哈起來:“孃的,老孃也有被男人保護的時候!”
珊多拉立刻很嚴肅地補充說明:“是我的男人,超過一小時之後我收租金的。”
“咳咳,”我乾咳著,同時暗自慶幸自己現在沒臉可紅,然後四下張望著,“我看不到工作船在哪。咱們在這種環境下能看到多遠?”
“比凡人的視線遠不了多少,”冰蒂斯取出自己的聖典,撕下一片書頁,這片書頁便化為漫天光點彌散出去,“它們可以擴大你在深淵環境下的感知範圍,我們神族偶爾也會進入深淵之門執行任務,你們有自己的探針技術,我們也有類似的東西——雖然壽命比較短,就一分鐘。”
“那個是深淵之門?咱們進來的地方?”我環視著四周,發現在自己斜上方(或許是上方?現在我只能以自己的角度來判斷上下左右了)有一個看不到邊際的巨大漩渦群,無數個大大小小的漩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