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
“好,那就……三,二,一,出發!”
工程船的艦載主機立刻響應:“飛船動力爐功率全開,最高加速中。目標深淵之門,動力艙做好抗衝擊準備……”
工程船在一瞬間加速到高亞光速。然後平穩地衝過了深淵之門,我看到紅巨星的滔天烈焰在外景投影中一閃而過,那些瘋狂的等離子風暴似乎想要將工程船從半空中拉下來,永遠留在這個即將被放逐的世界。不過這些景象瞬間就被黑暗代替。工程船進入了虛空航行狀態,我們在三秒內完成了這次衝鋒。
“試驗場已經被放逐出去,不過阿瓦隆系統還在指向那個宇宙。”從精神連結中傳來了姐姐鬆一口氣的聲音,“塔維爾說要跟蹤觀察宇宙的消亡過程。真是沒辦法。知道你們安全完成任務真好。趕快回來吧。”
工程船有驚無險地回到了影子空間星港,但由於剛剛在深淵領域執行完任務,它從頭到尾都需要進行淨化:事實上我是用自己的虛空領域包裹著這艘船,直接停靠在星港佈設的幽能屏障裡面的。為這事兒冰蒂斯調笑了一路,她覺得我這個虛空生物的功能簡直是太豐富多彩了,關鍵時候還能當快遞包裹用,等靠港的時候這貨還非要引導員在工程船的上裝甲上蓋個戳,寫上“貨已簽收”。她覺著那就是給我臉上簽名了……
珊多拉的解釋是,某個不靠譜的貨再次迎來了自己無規律的亢奮期,她建議我們把冰蒂斯綁起來扔禁閉室裡隔離觀察個幾萬年再說。我得說這倆不愧是萬年姬友加損友……
第一工程隊的所有機組人員都要接受淨化處理,我們仨直接在深淵之門裡面泡了半天的傢伙更是如此,不過我自己淨化起來是最簡單的,只要在乾淨環境下再虛空切換一次,身上有什麼跟深淵沾邊的東西都會被清除掉,感覺神清氣爽。所謂脫胎換骨應該也不過如此,原理上都是相通的,只是我這個簡便很多。冰蒂斯的吐槽十分精確:“別人要脫胎換骨至少得修煉大半輩子,你要想脫胎換骨只要把臉一扔就行……”
我心說又不是自己想要個沒臉的虛空形象的,你有本事吐槽休倫王去啊。休倫王變成虛空形態之後一身的馬賽克……
珊多拉看到我這麼輕鬆完成了自我淨化,感覺特別羨慕,膩膩歪歪地蹭了過來:“阿俊,你幫我淨化一下唄?我有一部分是深淵化的,被高劑量幽能照射之後總是特別難受。”
我想了想,觀察四周沒啥人,於是在珊多拉一聲驚呼中把她攬在懷裡,少女的身體,軟軟的,暖暖的,而且有點咯手——她愣了一下趕緊把爪子收起來了。珊多拉起先很是驚訝,但很快就舒舒服服地窩在戀人懷中,笑嘻嘻地抬頭看著我:“阿俊,吻我一下……”
我:“……”
珊多拉:“……額,你現在沒嘴是吧……”
人世間最痛苦的情況絕對包含這個:戀人向自己索吻的時候發現自己沒嘴,性質上應該等同於楊過打算擁抱小龍女的時候發現自己裝置不夠。我突然覺得自己現在這個虛空形態最迫切的還是得弄一張嘴出來,當然如果可能的話還要個鼻子:淺淺喜歡捏著我的鼻子玩,哦,還有小泡泡也是。我抱著珊多拉,小心地將她籠罩在自身的虛空光環中,小聲問道:“誒,你看著我現在這個模樣就不感覺很奇怪?上次水銀燈看了一次都差點被嚇住了。”然後那丫頭整整一個星期不讓我抱著睡覺來著。
珊多拉哼哼一聲:“你看我的爪子奇怪麼?”
我想了想,覺得我們這一家稀奇古怪的人生活在一塊,是得有點特立獨行的審美觀。
“喂喂喂,你們倆差不多就行了啊,”冰蒂斯的聲音好死不死地插了進來,“秀恩愛適可而止,做個淨化都能啃到一塊。哦,沒啃,陳在這種形態下沒嘴。”
珊多拉尷尬地從我懷裡掙出來,不懷好意地看著冰蒂斯:“淨化完了?我記著你應該是被汙染最嚴重的,變成個大光蛋把那整艘船給吞下去了……”
冰蒂斯頓時臉就扭曲起來了,指著珊多拉氣急敗壞:“有異性沒人性是吧!你怎麼不說是我搶救下最後一點殘骸了呢!”然後她才擺擺手,跟我說道:“妾身自己淨化的,用不著跟那些大兵一樣曬幽能浴。你忘了?妾身可是高階神明,需要淨化自己的時候只需要變成一團純粹的光……”
說到這兒我突然想起來了,好奇地問道:“我說,你是個黑暗神族吧?你怎麼變成一團聖光的?而且就你這性格,跟聖潔沾哪門子邊,你竟然能變成那麼光輝萬丈的模樣,我怎麼總覺得這個從道德守恆的角度解釋不通吶?”
冰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