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遇戰之後他東拼西湊折騰出來的,因為各種跡象都顯示這些飛船特別新——跟我們的第六艦隊一樣新)是迫不得已,因為那個神奇的暴走實驗體竟然是——領著一支規模頗大的艦隊出走的。
沒錯,當帝國艦隊保持著最高強度的隱匿模式小心翼翼地靠近最佳射擊點,順便突襲那些墮落使徒的時候,掃描探針傳回來的畫面竟然是兩支墮落使徒艦隊正在二十萬公里的距離上遙遙對峙。
哦,對母艦的火炮而言,或許我們應該說是近距離對峙。
“他們誰是誰……”看著雷達畫面上明顯下一秒就有可能打出腦漿子來的兩支艦隊,珊多拉痛苦地捂住腦袋,“阿俊,你的複製體真的是個奇葩,現在我已經可以這麼肯定了。”
“行動力超乎想象。”林雪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你不是回去休息了麼?”我驚訝地看著站在自己身後的大小姐,對方的臉色不是很好,但已經比剛才稍微精神了一點,看來那種神秘的干擾還在,不過大小姐快適應了……
大小姐帶著起床氣一樣的糟糕心情:“心神不寧,各種糟糕的直覺,躺在那就跟過電影一樣看到些光怪陸離的畫面,跟夢見寂靜嶺似的,換你你能睡著?”
“好吧,那你看看,前面兩撥人,到底誰是抓捕的誰是逃跑的?”
我一攤手,用下巴示意著全息投影上的兩支深淵化艦隊。
完全一樣的船型,百分百相同的列陣方式,照鏡子一樣的塗裝,除了數量上稍微有點區別之外,這兩支部隊幾乎是雙胞胎兄弟,當然,那點數量區別也不足以讓我們判定到底誰是逃跑者誰是追捕者,給識別造成巨大麻煩的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兩支艦隊都進行了通訊管制,因為雙方可能不久前還是一個陣營的,他們互相破解對方的通訊將異常簡單,所以兩個艦隊的指揮官明智地限制了飛船之間的通訊,或許現在這兩支深淵化艦隊內部交流的唯一途徑就是各自乘員的精神連結——這東西可截獲不到。
在所有的監聽頻道中,兩支對峙中的墮落使徒軍團都絕對沉默。
於是面對這兩個幾乎是悶不作聲照鏡子的黑紅色艦隊,我們所有人都有些抓狂。
林雪看了畫面一眼,頓時苦惱地揉起額頭:“別指望我了,不知道怎麼回事,現在干擾非常強烈,那個討厭的複製人,好像是個相當特殊的傢伙,只要我試圖解析跟‘它’相關的情報,一不小心就是一堆干擾,現在我們的距離已經太近,我什麼都看不到。”
淺淺則突然喃喃地念叨了一句:“……阿俊……那個複製體是怎麼辦到的誒……”
我知道她指的是為什麼一個逃跑的實驗體竟然還拉上了如此規模的墮落使徒戰艦。這意味著什麼?這意味著那個神奇的傢伙策反了一個軍團!策反了一個由希靈使徒組成的軍團!沒錯,那些希靈使徒已經瘋了,他們變得狡詐和殘忍,好像嗑了四十多斤搖頭丸一樣神經質,而且對毀滅一切事情都興趣十足,可這並不是他們能被策反的理由,哪怕是墮落使徒,在忠誠方面也是讓人無可挑剔的,但現在,那個叫哈蘭的倒黴皇帝手下竟然有一半軍隊都被人家策反出去了……
姐姐大人幽幽說道:“在廢墟世界遭遇戰的時候被咱們搞掉了大部分主力,沒緩口氣就遭遇了試驗事故,暴走的實驗體又搞掉不少飛船,然後好幾個科研世界的駐軍也被搞殘了,最後,剩下的倖存部隊還被策反一半,我頭一次發現原來不需要詛咒就有人可以這麼倒黴,那個叫哈蘭的皇帝……咱們要不趁這個機會直接幹掉他的大本營吧?”
當然,沒人當真,或許那個名為哈蘭的皇帝已經因為一連串的倒黴事故而損失了不少元氣,但他身後還有整個墮落使徒陣營,這個馬蜂窩,現在還不是捅的時候。
兩撥對峙中的墮落使徒艦隊從實力上相差不大,所以他們的指揮官都極端謹慎,二十萬公里的距離對地球上的任何一種武器而言都是個不可思議的距離,但對幽能艦炮而言這點距離甚至不用超時空打擊就能直射命中,兩撥人選擇了非常相似的戰術:大型飛船頂在前面組建強大的聯合護盾,小型戰艦在陣列後方不斷躍遷變換隊形,以擾亂對手的直瞄雷達,這樣做的目的是讓一小部分輕型戰機可以掩人耳目地繞到戰場邊緣佈設引力阱或者其他什麼暗雷,這個有著暗紅色光譜的宇宙彷彿到處都瀰漫著一種稀薄的氣團,因此儘管母艦組成的聯合護盾如同星球般閃爍,艦隊之間也根本不可能用肉眼觀察,然而,僅僅是雷達檢視和掃描來的陣型,已經足夠讓人感覺到那種緊張至隨時腦漿上湧的氛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