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指揮官高聲彙報著,艦載主機將戰場上的情況傳輸給軍官平臺,全息投影上,墮落使徒的艦隊陣型已經瀕臨崩潰,幾乎貼著他們身體的暗雷區和緊緊咬在艦隊尾巴上的重型浮游炮陣列可以讓最優秀的艦隊指揮官都無計可施,而且他們也得不到支援,儘管這是在墮落使徒的領土,但駐守在此的哈蘭或許不會為了拯救這些艦隊而將內陸僅剩不多的寶貴飛船再損失一批,作為一個已經放棄了戰士榮耀,僅剩下不擇手段的墮落使徒,他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可能做出這種選擇。
我將視線轉向珊多拉:“繼續追擊?”
對方卻搖了搖頭:“不,不能讓他們對帝**現在的力量有更清楚的資料了,所有艦隊收縮,準備撤回去。”
在伏擊中損失嚴重的墮落使徒艦隊已經顧不上帝**是否有追擊的意圖,選擇了全線撤退,他們確實是合格的戰士,但合格的戰士也不會羞於理智撤退,不過合格的戰士更不會就這麼輕易地將自己的國土讓給敵人,所以他們在撤離之前還是幹了一件非常有希靈風格的喪心病狂的事情——我不知道他們具體幹了什麼,但有一艘墮落使徒指揮艦發出了一條高度加密的資訊,然後皇家艦隊所處的這個暗紅色宇宙就突然不正常起來,艦橋開始響起警報:“注意!當前宇宙常數紊亂,邏輯漏洞即將靠近閾值!世界屏障強度持續下降,主機建議全艦隊撤離!”
“看來他們果然也保留著對整個宇宙的直接摧毀能力,”珊多拉眉毛微微上翹,“維持宇宙資訊平衡的關鍵常數正在被重置,這個世界即將解體,一定是艦隊在撤離前向上級申請了滅絕令。”
“防線守不住了,就乾脆玉石俱焚全部炸掉,”我無奈地搖搖頭,“早就知道他們什麼都不會給咱們留下,希靈使徒的典型‘戰術’啊。”
小型戰艦回到各自母艦的格納庫,大型飛船紛紛張開虛空航行護盾,在世界末日前的這段時間裡,帝**的艦長們輕車熟路地準備著對付宇宙坍縮用的裝備,而與此同時,還有另外一隻艦隊遊曳在帝國艦隊外圍,那是數千艘大大小小的戰艦,有著黑紅色的塗裝,深淵氣息讓這些戰艦散發出比它們的外形更加讓人不安的氛圍,這是一直以來讓每一個帝國兵都警惕萬分的玩意兒,所以現在帝國艦隊一邊收攏隊形,一邊將所有的主炮調轉方向瞄準著這些仍然無法完全確定敵我的深淵化戰艦,但相對的,那些瀰漫著深淵氣息的戰艦卻把所有主炮指向太空深處,並且仍然在高呼墨索里尼是個傻逼……
我說,夠了吧,墨索里尼這也太可憐了,都死近百年了還被異世界置頂鞭屍,這還有人性麼!?
“他們在表示自己沒有威脅,同時發來各種通訊請求,”情報官彙報道,“但這些通訊請求的加密程度為一般,為防止星艦主機被汙染,我們暫時沒有接受。”
這或許是我們直到現在以來和一群深淵化飛船最奇特的接觸過程,人人都小心翼翼,包括珊多拉,儘管在十幾分鍾前我們還在和外面那群飛船並肩作戰,但軍官們在這種時候仍保持必要的謹慎,思考了一番之後,我還是點了點頭:“把帝國上將號的通訊主機暫時和其他陣列斷開,看看複製人要幹什麼。”
情報官依言照辦,幾秒種後不可思議地彙報:“陛下,對方旗艦申請一個登艦許可——他們希望派一個人來到帝國上將號,是他們的最高指揮官。申請有一句附言:‘猜猜我是誰?’”
我跟珊多拉麵面相覷,林雪頭大如鬥地揮了揮手:“我都習慣了——那個奇葩愛咋咋地,接受申請吧,我只能說這沒有危險。”
距離本宇宙完全崩潰還有一段時間,在這之前能搞清楚對方的身份也好,這是我們一開始的目的,只不過情況和之前的預料有點偏差:最終出現在我們面前的不僅僅是一個複製體,還有‘它’率領的整整數千艘深淵化戰艦。
登艦許可很快便傳送出去,許可人數只有一人,要求對方用單人穿梭機登陸,小心沒大錯,尤其對面還可能是個深淵+虛空的雙料王。過程十分慎重,整個集團軍對一架穿梭機進行全方位圍觀,艦橋上至少有一百個監控畫面從各個角度顯示這架飛行器穩穩地駛入了帝國上將號的五號登艦口,檢測結果顯示穿梭機本身攜帶深淵反應,但不具備擴增感染性,而飛行器內的成員竟然是潔淨的:跟深淵一點關係都沒有。很快,走過百米長檢測走廊的登艦者就來到了我們面前,第一家庭以最全的陣容隆重接見了這個極端特殊的訪客。
……
現在我們終於可以不用“它”來稱呼這個失控的實驗體了,因為對方的性別和外形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