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和刷碗的難度差不多——不過這個想法絕對不能讓小燈知道,否則她會咬在我頭上掛一整天,中間甚至會拒絕吃飯。等小傢伙清理乾淨之後,再把她放在專用的烘乾機下面吹暖風。這個烘乾機也是我獨具匠心的發明之一,它是用三個烘手機拼起來的,下面的檯面是烤箱裡拆下來的柵格,專門用來給小人偶吹乾。用的時候就把人偶放在柵格上,然後開中檔暖風吹五分鐘:小人偶喜歡中檔的風速。至於發明這東西的動機……因為用毛巾給一個有球形關節和鑰匙孔的人偶擦身體是異常困難的事,所以我就發明了這玩意兒,至少有了她。小燈就再也沒有藉口說毛巾纖維會塞進鑰匙孔裡而拒絕洗澡了。養過孩子的都知道。哄孩子進澡盆是一件多困難的事……
最初小人偶對把自己放在烘乾機下面吹乾表示出了強烈的抗議。她認為這是對人偶權的侮辱,但吹了兩次之後她就不可自拔了,現在不用人強摁著,她也會自己鑽到熱風下面。“四五十攝氏度的溫暖幹風吹進鑰匙孔裡的感覺”——她是這麼描述烘乾機帶給她的感覺的。
真是難以理解的感官吶……我感覺自己真的是養了一大堆奇奇怪怪的傢伙。
等把乾乾淨淨的小人偶拎出來的時候。我發現客廳裡多了倆人,自己還都認識,一個是父神,一個……是冰蒂斯她爹!
庫瓦因大叔好久不見。你今天是來把你這倒黴鬼女拉回去為民除害的麼?
“呦,我來接閨女回家,”父神一眼看見我,立刻巨熱情地抬手打招呼,辛迪婭已經變成了小黑貓,現在正在他懷裡舒服地打滾哼哼,真是……真是另類的天倫之樂場景,“索拉實在催的厲害,她還不習慣辛迪婭出門這麼長時間。”
黑貓形態的辛迪婭舉起爪子拍了拍她爹的下巴,嘴裡嘀咕著:“喵……額不。媽媽就是瞎操心,她這樣遲早會把我慣壞的。變成一個熊孩子,就跟曉雪那樣。”
你覺得自己現在是還不夠熊麼?
昨晚上辛迪婭說要回家的時候,我就接到了神族的訊息,說是今天派人來接她,卻沒想到是父神和冰蒂斯她爸來了,我還以為起碼得來一大幫神族使節外交團體之類呢,心說上午怎麼著也得舉辦一次國宴。看來果然不愧是星域神族,壓根不能按常理給他們安排,父神這舉動大概也就類似下班回家的大叔順便去接託鄰居照顧的閨女回家吧——我tm之前又想多了。
“說真的,這丫頭沒少惹麻煩吧?”父神笑呵呵地撓著辛迪婭的下巴,看那模樣就跟逗貓一樣,你要不說是真沒人能把他懷裡那隻小黑貓跟閨女二字聯絡到一塊:父神跟我之間最大的相似點之一就是,我們身邊都養了很多奇奇怪怪的生物。
“沒,說實話,辛迪婭可乖了,”我想了想,做出一個最實誠的判斷,“不是客氣,辛迪婭真挺乖的,我這幫孩子要有辛迪婭一半好管就好了。”
父神哈哈一樂,懷裡的小黑貓跟著興奮地使勁打滾,辛迪婭這樣的主能獲得一個乖孩子的評價委實不容易,看來確實是生活環境決定一切:要是她跟我們家之外的孩子在一塊試試?
“別人家的孩子。”曉雪嘴裡叼著半根鹹魚幹,滿臉幽怨地從不遠處飄過,一句話讓我分外感嘆:沒想到自己也成了“別人家孩子效應”的發起者了麼?
“大叔,好久不見。”我看父神正忙著跟自己閨女逗樂,沒空搭理這頭,於是湊到了庫瓦因大叔那邊。這位總是把自己收拾的跟獵魔人電影裡的吸血鬼貴族一樣的騷包大叔現在正在跟自己閨女面面相覷,冰蒂斯就坐在他對面,翹著二郎腿撕著那種真空包裝的小雞腿,父女倆人之間維持著一種詭異的安靜狀態。我的聲音終於打破了兩人的沉默,庫瓦因大叔臉上帶起笑,扭頭跟我打招呼:“啊,陳,好久……真的好久了?”
我乾笑兩聲:“你就當真的好久了。”
“這小子就這點出息,”父神的聲音遠遠地傳了過來,言中所指當然是正一臉嚴肅正襟危坐的庫瓦因大叔,“自從冰蒂斯回來之後他就比以前還變本加厲了,一聽說有任務來這邊立馬就要忙不迭地蹦出來,就是想自己女兒,可真一見面你看他悶的跟什麼似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庫瓦因大叔臉上冒出肉眼可見的冷汗,但對父神的調侃他是一個字都不敢反駁。我在旁邊聽著突然產生了荒誕的感覺:你說自己周圍這輩分亂的!
自己跟冰蒂斯算是鐵哥們級的損友關係,我管她叫冰姐;庫瓦因大叔是冰蒂斯的老爹,所以我管他叫叔叔;父神是所有神明的創造者,所以算庫瓦因大叔的活祖宗;我跟父神是同一期的虛空生物,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