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萬不能出一點差錯!”
珊多拉一連設想了好幾個情況,我當場就看出她正處於相當謹慎,甚至謹慎到有些神經質的狀態,故鄉世界似乎成了個精巧脆弱的水晶瓶,好像我們稍微碰一下它就會碎裂似的。緊接著她又安排了一大堆的掃描工作,還讓艦隊將秩序場收縮到最小規模。並下令關掉了所有飛船的主引擎,只依靠輔助引擎提供動力——這一系列措施幾乎沒有必要,正常情況下只有在面對一個行將毀滅的臨界宇宙時才會用得上,但珊多拉現在是一股腦都給用上了。而指令大廳裡的其他人對此也沒有絲毫疑惑,塔維爾這個一向以“精準、理智”著稱的科學家還專門又給加了好幾個安全步驟,另一邊的深淵希靈倒是沒有說話,她只是默默看著中央全息投影上顯示出的複雜圖表(那就是故鄉世界的識別碼),全身上下彷彿干擾嚴重的影片訊號一樣不斷出現雜波:這是心情極端動盪的表現。
非常明顯,這些強大的希靈使徒,永恆的希靈使徒。已經位列神明之席的希靈使徒,此刻正處於空前絕後的近鄉情怯狀態,故鄉世界就在眼前,他們卻生怕自己喘口氣都會把故鄉給吹跑了……
所有人都在自己的崗位上忙碌著,劇烈的心情動盪不會讓這些帝**人產生工作上的失誤。但上百雙凝重的眼睛可以說明一切。一種壓抑的氣氛瀰漫在指令大廳中,隨著各部門工作人員一聲聲清晰準確的報告聲而愈發濃重。艦隊的秩序場正在逐漸靠近那個宇宙。雷達上顯示出越來越清晰的資訊波形。代表艦隊秩序場的藍色波紋和代表某個秩序宇宙的白色波紋正在緩緩變形重合,我在精神連線中感應到一陣陣潮水般的激盪——這激盪的力量一部分來自艦隊,一部分來自遙遠的帝國區。
再多的安全措施也不會拖延太多時間,不過看上去珊多拉還想再給這個世界掃描一遍的樣子,我忍不住上前拍了拍女王陛下的肩膀:“行了,再掃下去雷達都要燒掉了。這就是故鄉世界。”
珊多拉的肩膀抖了一下,好像是被我這一拍給嚇了一跳,隨後她的臉色迅速平靜下來,微微點頭。面向下面的指令區:“各單位注意,秩序場切換,艦隊下沉至主物質位面。感應雷達全開,密切關注下沉過程的任何異常情況,一旦發現世界屏障強度降低,立刻停止下沉作業。”
外部監視器傳來的秩序場圖景開始模糊起來,然後一瞬間有無數雜亂的光影閃過,等外部監視器重新正常工作的時候,我們已經來到了一片陌生的星空中。
我睜大眼睛看著全息投影上顯示出的景象,想要在一眼之內看清整個宇宙的模樣——
這裡星光黯淡,太空中的天體似乎很稀少,但還不至於完全荒蕪;感應裝置轉向那黑沉沉的深空,結果掃描到很多大質量目標,然而它們幾乎不發出光和熱,似乎是已經冷卻的星際雲團和巨大天體;整個宇宙背景是深沉的黑暗,但黑暗中又帶著一點幾不可查的淡紫色光譜,應該是故鄉世界的特徵;最引人注目的是一道宏偉但又黯淡的大光環,這道光環似乎橫亙了整個宇宙,其規模應該遠遠超出任何常規星系和天體,我們只能看到一道暗淡的光帶從極遠處向兩邊延伸開來,然後又在艦隊背後合攏,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整個太空都被一道光環分割開來一樣,這必然是故鄉世界的又一個特徵。
這就是故鄉世界?
艦隊所處的位置似乎是一片物質稀薄的太空區域,我們附近沒有任何星球和星系,也沒有云團之類的物質群帶,而且當視線放在遠方的時候我也沒發現什麼太特殊的東西——除了宇宙背景中那個巨大的光帶結構之外,但區區一個光帶其實也沒什麼可奇怪的,千奇百怪的宇宙千千萬,哪個世界沒幾樣讓人驚歎的太空奇觀,故鄉世界看上去似乎出人意料的普通啊。
指令席上的帝**官們正在忙碌地工作,指揮各部門進行資料採集和艦隊展開作業,塔維爾的注意力好像也被這個世界的引數吸引走了,深淵希靈更是沒空搭理別人的樣子,我只好轉向珊多拉那邊:“吶,這就是故鄉世界了?怎麼看上去挺平常的?”
“就是這樣平常,”珊多拉好笑地看了我一眼,“你以為故鄉世界是什麼樣的?”
我伸著手比劃了半天想描述一下自己心目中的故鄉世界,結果把一大堆高階大氣上檔次的詞彙在腦海裡隨機組合了好半天才發現一個都用不上。這怎麼說呢?難道這麼講:雲海無邊,金光普照,有亭臺樓閣雕樑畫棟橫陳其間,時有天光驟洩,仙鈴入耳,則祥雲萬道瑞彩千條,群星次第而開……
真要這麼說別說我自己得吐,珊多拉當場就能一口咬下來在我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