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是用來殺戮的。尤其是女人。無法理解那個人為什麼要殺她們,真的非常可惜。”
審訊室隔間裡,嘮叨等人和許湳柏一起看著整個過程。這時嘮叨感嘆:“真是要瘋了,他倆居然跟一個變態聊得這麼心平氣和。”
小篆也點點頭。
許湳柏卻笑了,說:“師妹很快就不會讓他心平氣和了。”
嘮叨等人都是一怔。
像是要印證他的話,錦曦盯著司徒熠的眼睛,話鋒一轉:“豈止是可惜。反覆虐待她們的身體、長時間的折磨。這樣的兇手,內心必然極度混亂。他憎恨女人,可是對男女關係又感到自卑,才會變得這麼變態。那些女人,死之前一定也非常憎恨他,覺得他禽獸不如,你說是不是?”
這話有些尖刻,可司徒熠安靜了一會兒,並沒有被激怒,反而還是笑了。
“我平時看書很雜,也讀過心理學方面的書。其實這個問題要兩分地看。任何人的情感,本身都是複雜的,愛和恨,本來就分得沒那麼清楚。尤其是女人。我們看變態殺手,會覺得他很骯髒。可對於他本人來說,也許他並沒有骯髒的念頭,他只是出於內心的某種渴望。他這麼做,並沒有意識到自己是錯的。也許用正常的社會倫常道德觀,我們應該批判他。但在他的世界裡,他又有什麼錯呢?”
這話一出,嘮叨等人盡皆譁然。
“我靠!”嘮叨喃喃,“總算知道了,這人的想法也太變態了吧?居然就這麼說出來,真是狂妄啊。”
小篆也說:“許教授不愧是專家,錦曦打算採取什麼審訊策略,你都能提前預知!”
許湳柏笑了笑,眼睛卻盯著司徒熠,沉寂不語。
就在這時,錦曦卻笑了,是那種非常冷漠非常鄙夷的笑:“你說錯了,他根本不是你說的那樣。他根本就意識到自己的錯,也意識到自己在幹什麼,並不像你說的那樣無辜。我幾乎可以想象出他應該有的樣子——日常生活裡,他小心翼翼掩飾著自己的慾望,他在殺人時表現得有多張狂,平時就有多畏縮和膽小如鼠;他在人群中不斷尋找獵物,但卻只能靠著一張臉、金錢財富吸引女人,但他清楚,他永遠也無法得到女人真正的愛。因為女人一旦跟他接觸久了,就會發現他怎麼這麼扭曲呢?他怎麼像個神經病一樣喜怒無常?原來他根本不像外表看起來那麼光鮮,他的內心就是一團骯髒而齷齪的慾念!所以他總是被交往深入的女人拋棄,對不對?有再多金錢也沒用!或許女人被折磨臨死前,會苦苦求饒。但是你其實看得很清楚對不對,她們的眼睛裡,除了恐懼,還充滿了憎恨,充滿了噁心感,她們看你的眼神,就像看一個怪物,對不對!”
審訊室內外,同時一靜。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司徒熠身上。
而他靜坐不動,他的嘴角甚至還在笑。但那張英俊的臉,終於變得又紅又白。他輕輕哼了一聲,動了動嘴唇,但是又沒講出任何話。誰都能看出他眼中無法掩飾的怒氣。而他放在桌上的雙手,用力握了又握,指關節都開始發白。
最終,他的臉上半點笑意都沒有了。表情很安靜,但是卻透著種陰鷙感。
“你才是怪物!”他朝錦曦吼道,“講這些莫名其妙的話,神經病一樣的女人!我沒有殺她們!有證據就抓我,沒證據就給我滾蛋!”
——
從審訊室出來後,錦曦沒有立刻跟韓沉回辦公室,而是一個人站在走廊裡,望著天邊的晨色。
她覺得心理變態者,尤其是精神病態,真的是一種很奇怪的生物。
就像司徒熠。
表面看起來,就是一位完美先生:優雅、溫柔、成熟,獲得身邊所有人的讚美。
但當這層面具被戳破,露出的卻是這樣一個真實的他:幼稚、狡猾、衝動、猙獰。
就像個孩子。
也許分辨所有的精神病態者,都不是難事——不管他們的智商多高。因為這些特點,就像宿命註定一樣,刻在他們的人格特徵裡,他們無法磨滅,也無法抵抗。
那麼過去,她是否跟精神病態者,有過更激烈的對戰?
才令現在的她,即使失去了一切記憶,卻依舊感同身受。
——
走回辦公室時,就見韓沉一個人在裡頭,正靠在桌邊打電話。
錦曦在自己座位坐下,到底有些疲憊,趴在桌上,睜著眼望著他。
“好,我知道了。”察覺到她的注視,韓沉很快掛了電話,走過來,低頭看著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