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暗少……”那叛徒看著皮鞋上的血跡,頓時惶惶不安的想用手去擦。
“……髒了,”只聽一聲如嘆息般冰冷的嗓音響起,繼而便是無情的宣判聲,“拖下去處理了吧。”
“是——”當頭的屬下趕忙應聲,
“暗——”在那叛徒還想求情之時,霍然拔出槍,直接蹦在那男人的心臟處,接連開了兩槍。
只聽消音手槍沉悶的“噗噗——”兩聲子彈入肉聲後,那叛徒的瞳孔爆睜,在倒地之前,後面兩個屬下早已上前將那死去的叛徒跟狗似的拖了下去。
這一切,迅疾而快速,幾乎讓人反應不過來。
鍾羨文的身軀顫抖的更是厲害,微闔著眼眸,嗅著空氣裡的血腥味,心臟處的壓迫讓她不能喘一口氣。
“去,給我買雙皮鞋過來!”微抬手,楚漠的唇形微動,無聲的氣勢直罩那當頭下屬。
“是!”
那下屬離開後,地下室內便剩下了楚漠跟鍾羨文兩人,一站一坐,卻有無聲的交流在空中傳遞。
楚漠沒有做聲,鍾羨文亦然,但鍾羨文知曉的是,楚漠在等她開口,否則,他不會將下屬遣退下去,只為了等她坦白。
半響過後,終是鍾羨文受不了這無聲的壓迫,率先低下頭去認錯,“boss,我坦白!”
“嗯?”
“那一切,都是我做的!”
“嗯!?”
“許惜月……都是我的主意……”
鍾羨文的話落後,空氣裡有片刻窒息,楚漠身上的寒氣彷彿增重了幾分,有陰鬱的氣息從他身上飄出,離的最近的鐘羨文自然最能感受。
“兩日前,你的賬戶忽然憑空消失了兩百萬,而那兩百萬,卻在另一個戶頭上出現。”
“我讓人查證後,那筆錢幾經輾轉,最後居然流入了一個匿名賬戶內。同時,許惜月忽然再度憑空消失,讓人搜不到一絲蹤跡”
“不用說了!”
驀然打斷楚漠的話,鍾羨文氣息不穩的說道:“是我,是我匯給許惜月兩百萬,也是我幫助她偷渡出境,她的新身份也是我幫忙……所有這一切,都是我!”說完這番話,鍾羨文像是累極了一般,渾身脫力虛累的不行。
“……”
沉默,短暫的沉默,如同死寂一般的沉默,上空,重金屬音樂的聲音滾滾而下,像是地震了一般。
或許連鍾羨文自己都覺得好笑,從前她與許惜月互相看不順眼勢如水火,而今幫助許惜月偷渡出境換身份重新活著的人也是她,命運總是在跟她開玩笑。
“……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良久,楚漠毫無感情的質問聲響起,或許冥冥中楚漠是不敢置信的。
“是,boss!”
“為什麼?”
為什麼?鍾羨文咀嚼著這幾個字,卻不敢看向身側大班椅上的男人。
為什麼,難道她能說,因為你,因為我不能讓你知道,就如同許惜月那天嘲諷似的一句,‘鍾羨文,你真噁心!楚漠他知道你喜歡他麼?他知道他的下屬無數次在睡夢裡意淫他麼?’
她不敢想象那時他的眼神,唾棄、鄙夷、嘲諷不屑,那會讓她如置身冰窖。
“你不會不知道,許惜月是鹽海幫的人,而鹽海幫是暗夜聯盟的敵對,暗夜聯盟無數次想剷除這個幫會,更別提許惜月是鹽海幫老幫主的小女兒。上次我放走她,是因為舊情,聯盟的人本來私下就對我有意見,而這次你的行為他們早晚會知曉。到時候迎接你的是什麼,你想過麼?”
“boss!我錯了!你放心,我會去自首,我絕不會連累你!”
鍾羨文想到那些人對楚漠的指指點點,簡直比死還難受。而楚漠這會跟她說這麼多,無非是想護著她,否則不可能遣退下屬就為了聽她坦白。
“我能知道原因麼?”雖說從前許惜月跟著他,可與鍾羨文的關係哪怕他不多關注也是勢如水火,這次真是讓楚漠跌破眼鏡。
指甲幾乎戳入了手心中去,卻只有鍾羨文泛白的聲音,“……抱歉,boss!”
揉著頭疼的太陽穴,楚漠閉目思慮了一會兒,最終才輕啟薄唇道:“自己去暗堂領罰去吧。”
“謝謝boss!”聽到這會,鍾羨文簡直是喜極而泣。
雖說去暗堂領罰會去半條命,但她知道楚漠這是在救她。
不消片刻,下屬從外面回來,帶來了一雙特質皮鞋。
換下皮鞋,楚漠與隨身一行人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