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衍清冽的眉眼就那樣直直的盯著她。
凌亂的短髮斜斜的掃過他的眼際,他的眉眼垂在發私下,臉部輪廓處掃出深色陰影,唇邊似泛著青色鬍渣。
泛著頹廢氣息的霍行衍,又是她不曾見過的一面。
那目光中含著質問,字字如刀,“封小姐,請問你現在又是以什麼身份,再質問我?”
那精簡的不能再精簡的話語,卻如同當頭一棒,將她瞬間敲醒。
踉蹌著往後退了一步,貼在腿側的手指下意識攥緊了裙襬。
冷,明明走廊內溫暖如春,卻彷彿有鋪天蓋地的冰冷,朝她當頭砸來。
是啊,她憑什麼質問他?
當初,是她親口拒絕了他,當初,是她不要他,而現在,她又有什麼資格!?
可她當真天真的以為,若是生命裡除去了那個人,那麼一切可以當成沒發生過,她依然會如之前那般自在快樂。
因為沒有付出,所以便不會痛。
可這世界上,又有那一種愛,不帶著撕心裂肺的疼,因為疼過,才表示你愛了。
“……”一時語塞。
她慌亂的抬眸看他,眼裡不復之前的驕傲倔強,黑白分明的眼眸裡,倒影著走廊上的光色,水色瀰漫,像只紅眼兔子。
心房彷彿被一隻大手扣緊,心隨意至,他朝著她伸出手。
卻是,還未伸出手,洗手間裡飄出一聲呼喚,“衍!”
女生柔韌而簡練,門被推開的聲音。
封蜜慌亂無措的看向洗手間裡出來的那抹身影,再聽見那聲呼喊時,早已全線崩潰。
她踉蹌著往身後倒退了數步,抓著自己僅有的自尊與驕傲,狼狽的離開。
她跌跌撞撞著奔跑離開的身影,彷彿一隻受了傷卻依然張牙舞爪的刺蝟,帶著她滿身的刺,逃離獵人的搜尋範圍。
那般孤單倔強狼狽的身影,印入他的眼瞳裡,視線裡,全是那人離開的身影,跌跌撞撞的,像是她一直的高傲倔強。
如鯁在喉,他依然保持著伸手的姿勢,卻是,那人再也看不到。
“衍,”女人自出來後便見到霍行衍那奇怪的姿勢,不由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