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昨天那女人出現,高傲站在她面前,包括她即將出口被霍行衍阻斷的那一句,霍行衍狼狽的神色,封蜜就能肯定,他有事瞞她。
“……”霍行衍凝著她,就用那般深深的目光凝著她,他的眉骨處很是深刻,一汪清瞳裡,似有水波在泛濫。
那深邃的瞳色裡,滿是痛苦,“蜜蜜,不要再問了好麼?我說過,我會解決,一切的一切,所有的事情……”
他的語速很是緩慢,因為緩慢,那刻意被壓抑的痛楚便絲絲瀰漫。
“所以,你並不打算告訴我?”封蜜終於看向他,她的神色很是平靜,似乎於藏起了所有的喜怒哀樂。
“蜜蜜……”霍行衍的心裡越發惶恐,有寒氣從某處悄悄竄上,肆意的蠶食著他充實的心臟,將那處一寸寸掏空。
他伸手,想將她樓的更緊。
封蜜卻是兀自伸出手,將他推開。
下床,她嫩白的腳丫就踩在底下毛茸茸的長毛地毯上,只穿著睡衣,她彷彿並不覺得冷,就那般機械的往盥洗間裡走去。
“蜜蜜!”霍行衍在身後喊了一聲,她卻置之不理。
片刻,她忽然頓下腳步,霍行衍的心臟也跟著縮緊。
窗外,天色終於陰沉下來,豆大的雨滴嘩嘩落下,在落地窗上劇烈的拍打著。
雨幕晃簾,雨水傾盆而下,猶如從天上傾倒下來一般——
暴雨傾盆。
臥室內,明明暗暗,迎合著窗外那高空上的層層黑雲。
她站在背光處,穿著那一身薄款睡衣,纖細嬌小的身軀,那平常氣勢非常的人兒,此刻卻像是那窗外,被雨水劇烈澆打著的樹枝一般,壓彎了那高傲的身姿。
有幽幽語聲,從她身上而來,輕輕的,不夾雜一絲重量,卻讓霍行衍的呼吸跟著寸寸緊縮,心臟處猶如被一隻手掐住一般,再也無法動彈。
“你說讓我相信你,我也在試著努力,因為愛情需要信任,可是,你呢?”
如果你不試著信任我,那麼即使我一個人單單的信任,又有何意義?
這一天,封蜜沒有出門。
颱風橙色警報,預計今天到明天下午,都有暴雨。
班主任給每位學生都打了電話,特批這兩天不用上課,所有課程臨時取消。
封蜜就窩在客廳裡的沙發裡,一如往常的看電視聽音樂吃零食,偶爾睡個午覺。
霍行衍在樓上書房辦公,偶爾下樓時,都能見到那窩在沙發上的小身影。
封蜜沒有理他,從早上之後,就再也沒有理過他。
即使兩人一起吃飯,也是相對無言,封蜜默默吃完自己的那份,便起身走人。
偶爾霍行衍想與她說一兩句話,她也是冷麵以對,一個字都不跟他聊。從他身邊經過,更是陌生的像是路人。
晚上也不一起睡,封蜜將枕頭與被子都搬了出去,主臥原是霍行衍的房間,封蜜就搬到了側臥。
當時霍行衍就站在門口,見她抱著枕頭被子準備出去,喉頭哽了哽,還是攔住了她。
他說,“晚上會打雷,你還是跟我一起睡吧。”她在怨他,他清楚,可偏偏他並不能告訴她,即使她怨恨他。
“不用!”不假思索,兩個字從封蜜的唇邊吐出。
在路過他時,她更是加了一句,“你有你的堅持,我也有我的堅持,誰都勸不了誰,也就不用勸了。難道沒有你,我會睡不好麼?”
封蜜逞強了,當天晚上的確打雷了,而她也確實沒有睡好,可是她就窩在被窩裡一個人瑟瑟發抖,也不願意去他那兒。對她來說,輸了什麼都不能輸掉這份骨氣。
當然,她也並不清楚,半夜的時候霍行衍偷偷來開過她的門,只不過她反鎖了。
兩天後,颱風過境,暴雨轉去,天氣終於漸漸轉陰。
霍行衍出差了,在臺風過去後的第三天。
當時,他拎著公文包走至別墅門口時,下意識的喊了聲,“蜜蜜,我不在,你一個人要好好照顧自己。”
“……”沒有人理他,空氣裡一片安靜。
當時,封蜜躲在側臥裡,她站在落地窗邊,看著他頎長的身姿彎身跨入車身裡,雙手扒在車窗玻璃上,封蜜想喊,如往常一般喊他的名字。
卻在見到他突然轉過身來時,下意識的蹲下身去,不讓他看見她的身影。
只聽樓下傳來車身啟動的聲音,她起身看去,那黑色的邁巴赫已然漸漸消失在視線裡,徒留下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