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了幾分活潑的色彩。
這日荷花跟苗兒對面而坐,笸籮裡裝著各色的絲線,兩個人一邊理著絲線一邊比劃著搭配,打算給齊錦棠打幾條新的絡子,隱約看著四兒在樓下探頭探腦地似乎在往上面看著什麼。
荷花也探頭往下掃了一圈兒,丫頭婆子竟是一個都沒在底下,都不知道忙什麼去了,便讓苗兒下去問問他有什麼事兒,可是顧先生屋裡缺什麼短什麼了。
沒過一會兒,四兒就被苗兒領著上樓來了,上前給荷花行禮後才有些縮手縮腳地說:“奶奶,顧、顧先生……”
“顧先生怎麼了,你彆著急慢慢說。”荷花見他緊張,放柔了聲音問道。
“顧先生似乎很惦記家裡的親人,但是又不好跟奶奶提出要回家,這幾日沒事的時候總是愣神兒,小的是、是想……”四兒被荷花的笑容鼓勵著說話順溜了不少,可是到最後還是差點兒咬了舌頭。
“想讓顧先生回家看看是嗎?”荷花見四兒點頭,便扭頭問苗兒,“爺跟顧先生談束脩的時候,可說了每月哪幾日休沐?”
苗兒尋思了片刻道:“似乎說的是初一和十五,顧先生入府的時候是月底,初一便沒回去,說等這月十五一起回家。”
荷花算計著今日已經初九了,便對四兒道:“你回去跟顧先生說,上次說休沐的事兒,沒顧及到先生家中還有老母和幼妹,若是先生願意,可以把家小一道接入府中居住,這樣也方便先生照顧。”
四兒得了荷花的話,高興地連連行禮,下樓的時候還繃著沒敢快走,拐了彎兒下去就一溜煙兒地從夾道跑回後院兒,進門就嚷道:“顧大哥,我們奶奶說了,上次說每月給您兩次休沐,是沒考慮到您家裡的情況,今個兒讓您把家裡的老母親和妹妹都接到府裡來住,這樣方便你照顧,也免得你總惦記著家裡。”
顧先生聽了四兒的這話卻並沒有露出喜色,反而微微蹙起了眉頭,伸手在四兒的頭頂摸了摸道:“我知道了,我去前面跟奶奶談這件事。”說罷理了理衣裳,便穿過夾道來到主院兒,勞煩門口的婆子進去通報,而後跟著出來迎他的小真穿過迴廊進屋。
屋裡主位前面擺了一架紗屏,沒讓他多等,荷花便從屋裡出來,隔著紗屏跟顧先生互相見了個禮,率先問道:“先生前來可是有事?是兩個弟弟讀書不用功還是府裡下人照顧不周?”
“回夫人的話,兩位表少爺雖說啟蒙較晚,可都是渴學之人,讀書很是用功,夫人放心。府中照料十分周到,顧某愧不敢當,聽四兒說夫人還要將家母和舍妹接入府中,萬萬不敢受次大恩。”顧先生一直沒有落座,一番話說完躬身向荷花行禮再次推辭道。
“顧先生莫急,四兒年紀小,人情世故懂得不多,聽話傳話兒怕是也難以意會言傳,不如先生聽我說幾句,看看能否接受再行定奪可否?”荷花似乎看出顧先生又急於推辭,搶先開口道,“我的意思是,顧大娘身體還不好,獨自一人帶著**在外生活著實不便,且不說吃穿住得如何,光是出門就已經很是不便。如今後面東院兒只有先生一人住著,屋子白空著也是空著,若是先生將顧大娘和顧姑娘接過來一起住,便把東院兒的小廚房重新開火,你們一家單獨開伙,不走家裡的廚房。若是採買方便,就每月給先生補些銀錢,畢竟說好的是管吃管住。若是採買不便,就讓廚下采買一起買回來,每月交幾個銀錢,不知道我這樣的安排,先生可還滿意?”
顧先生聽了荷花這番細細解釋的話,剛才心裡的疙瘩不知不覺就被抹平了,自己思索片刻,也覺得荷花說得有理,寡母領著**在外面過日子的確不便,東院住了自己也的確沒法兒再安排別人,自己臥室對面就一直空關著,如果能在後院兒自己開伙,自己出去買菜抓藥的時間還是有的,母親和妹妹做飯炒菜也還是能做得起來的,便也很順當地從心裡接受了荷花的這個意見,拱手對荷花道:“夫人替小生考慮得周到,千恩萬謝無以言表,一定盡心竭力教導二位表少爺,買菜做飯我們自己都能做好,至於夫人所說的貼補飯菜錢可萬萬不敢收,只要家母和舍妹能在貴府容身,已經足以抵過銀錢萬千。”
“既然先生堅持,我也不好再勸,先生帶幾個人回家幫著收拾東西,吃穿用的都搬過來就是,房子若是租的便退了,若是自家的找牙紀租出去也好有個貼補。”荷花關心了幾句,就也不再細問,讓四兒跟後面兩個粗使的家丁跟著顧先生回家收拾,自己打發人把東院兒另一間房收拾出來,又給小廚房備下薪柴,油鹽和各色調味,準備了米麵各一袋,又放了些蔬果和醃菜,見都收拾得差不多,這才讓